,中年男子時而若有所悟,時而搖頭嘆息,顯然是被目前的混沌局勢弄得有些心煩意亂,這種情形已經很久沒有出現了,以往即便是再不利或者打了遭到了失利,但自己總能尋找出一絲半點蛛絲馬跡,但現在的局勢的確有些讓人看不清發展走向了。
“對,米蘭人,問題肯定出在米蘭人身上!司徒彪要想東進,首先需要獲得一個正當而充分的理由,這個理由只能建立在米蘭人也北進的基礎之上,那外族入主江南,這可是一個光明正大的藉口,那司徒彪派特使前來,目的就再明顯不過了。”目光在地圖上反覆遊移,經過長久的苦苦思索,中年男子目光閃爍,似乎終於嗅出了一絲腥味兒。
半小時後,中年男子已經坐在了桑林城中心的大汗宮內,牛油宮燈高懸,將充滿濃郁熱帶草原風情的會客室照得透亮,巨大的野牛頭工藝標本懸掛在會客室正面的牆壁上,一雙牛眼用黑寶石替代,在燈火下閃動著詭異的光芒,硝制好的雄獅皮匍匐在絲絨地毯前方,連鬃毛都透露出一份野氣。精緻的梭標和一把奇長無比的大弓斜掛在側面的牆壁上,一列陳列櫃中依次排列著尖厲的獅牙、猙獰的豹頭、斑斕的蟒皮、展翅欲飛的隼標本,似乎在炫耀著主人的狩獵戰績和輝煌。這是大汗宮內純屬於大汗個人的私人空間,縱然是后妃子女,未得畢希利本人允許也不得進入,由此可見畢希利本人對此得珍視程度。
一幅地圖擺在二人之間的矮几上,中年男子正逐字逐句的向自己主子講述著自己根據獲得情報得出的分析和推斷:“司徒彪在巴陵府其他兩個方向都沒有什麼動作,唯獨在溫寧府大量集結兵力,名義上雖然是說為收復巴陵作戰前演練,但從溫寧進擊巴陵,水軍逆水,地勢由低到高,任何一個指揮官也會選擇從岳陽南下而不會選擇從巴陵西進,這是一個常識,而現在岳陽方向沒有任何異動,溫寧方向卻是磨刀霍霍,這是一大疑點,另外根據我們獲得的情報,司徒彪秘密派出了特使來桑林城,這就更耐人尋味了,這種時候來桑林城,大汗以為司徒彪用意何在?”
“那覺天你的意思是司徒彪想要東下,現在是要和咱們談和來了?”畢希利反應非同一般的敏捷。
“大汗明鑑,現在咱們在巴陵有三個兵團,又有牙寧將軍坐鎮,不但上欺岳陽,對溫寧威脅更大,司徒彪軍事力量擺在那裡,沒有解決我們威脅之前,他心中始終是塊心病,他派特使來的目的的大概就是要想解決這個問題。”雷覺天點頭贊同。
“那司徒彪不是已經向司徒朗臣服了麼?那就和司徒元同殿稱臣,他這樣做怎樣向司徒朗交待呢?”畢希利也提出了當初一直困擾雷覺天的難題。
“陛下,眼下司徒泰已經拿下整個東海,現在正在調整兵力部署,我判斷最遲不超過兩個月時間,也就是搶在秋收之前,司徒泰就會發兵南下,以司徒元目前的軍事實力根本不足以抵擋他兄長南下的步伐,那他的後臺米蘭人必定不會坐視不管,而且我想米蘭人大概也早就等著這個機會好分一勺羹吧?米蘭人既然能夠進入江南,那這個均勢就已經被打破,那司徒彪也就不存在任何顧忌了,防止外族人佔領江南這個名義足夠壓倒一切不同意見,相信司徒朗一樣無法反對。您看看,屯兵溫寧,順水東下,正好直殺金華,那可是江南的糧倉,在眼下旱情如此嚴重的情況下,能夠控制一個水源豐富的產糧區是何等重要。”雷覺天有些惋惜的看著地圖,如果當初溫寧還控制在自己一方手中,那說不定自己一方一樣會參與到這場江南爭奪戰中去了。
“嗯,看來情況應該是這樣了,米蘭人這段時間表現得十分平靜,大概也是看到了這一點,一心一意在為北上作準備吧,有情報反映他們原來在東南和南面與馬哈德和南洋聯盟接壤地區還駐紮有第三軍團的幾個師團,現在兵力已經大幅減少,估計都已經抽回到了北部吧,當初我還懷疑會不會是有意向咱們示威呢,原來是早有打算啊。”畢希利若有所悟,“那覺天你的意思是咱們也可以借這個機會好好活動活動?”
“沒錯,這是一個難得的機會,當初我們沒能抓住機會西進三江,就是因為司徒彪在巴陵周圍重兵壓境,而我們在三江內部的安排還沒有完全佈署好,現在時機已經成熟,就算司徒彪不來找我們,我也打算向大汗建議攻佔三江,現在司徒彪既然有意和解,那正好,巴陵可以再抽出一個兵團來,我們的把握更大了許多。”雷覺天顯然是進入了狀態,臉色有些發紅,一邊指點著地圖,一邊滔滔不絕:“不,司徒彪既然有心東下,我估計他根本就沒有收復巴陵的計劃,那巴陵城保留一個兵團足矣,用兩個兵團南下加入這次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