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去後,就再也沒有什麼風浪了,沒聽說過西域和騰格里都流傳著一句話麼,‘寧遇閻羅王,不見崔無常’,現在那些西域人和騰格里草原上的蠻子都被殺怕了,這崔無常指的就是現在西北駐騰格里和西域以及北呂宋的軍事指揮官崔文秀,聽說他可是李無鋒李大人手下排名第一的屠夫,最喜好殺人為樂,西域諸國尤其是樓蘭國的叛黨那可是被殺得血流成河,聽說還專門將那些叛黨的人頭築成了一個土臺,用來警戒當地百姓。我聽說當初李大人出兵北呂宋時也是他當指揮官,把那維託城外變成了一片墳塋之地,至今那些安第斯人還心有餘悸。現在西域諸國和騰格里草原上那些蠻子聽見他的名字,小兒都不敢夜啼。”
說到這兒,一干膽小的商人們都忍不住打了個寒噤。在一旁的無鋒忍不住再次撫掌嘆息,看來真是好事不出門,壞事傳千里了,文秀從維託到騰格里再到西域諸國,愣沒逃脫這個屠夫的稱號,原來在軍中無鋒就有耳聞,現在更發展成為無常的名號,連遠在帝都的商人們都知道了,苦命的文秀只怕這輩子也難得解脫了。
“那是,對付那些蠻子們,如果沒有點殺氣,只怕難以鎮住他們,唉,只可惜帝國沒有多兩個這樣的人才,也好用來對付那些卡曼人普爾人和太平亂黨,不也可以起到奇效麼?”那個蒼老的聲音介面道,“李大人也是,最不濟也可以把這崔大人調到東邊來對付那些卡曼人和太平亂黨啊,西邊那些民族和蠻子既然已經歸順了,也就沒有必要在把崔大人放在那邊了啊。”
“劉老,話不能那樣說,李大人不過是西北軍政節度使兼北呂宋總督,他又不是帝國的軍務大臣,他首先要考慮的當然是要守衛好他的領地才談得上其他,當然帝國現在危急,他也肯定有責任,只是看帝國現在連新任的皇帝陛下人選都還未能確定下來,如何談得上其他呢?”老賀替無鋒辯解道。
一談到這個話題,眾人都時一陣唏噓感嘆,顯然都聯想到了當前時局。
此時無鋒的注意力已經放到了內廳出口,司徒泰和司徒元先後從內廳走出,司徒泰來去匆匆,連招呼都沒有和廳內人打便離開了,而司徒元卻悠閒得多,一邊笑著和幾位廳中的重要人物打著招呼,一邊也和幾位前來見禮的重要女客談笑著。在幾名女客面前,司徒元精神顯得好了許多,幾名女客雖然都有些矜持,但面對著很有可能成為下一任唐河帝國皇帝陛下的七殿下,還是不敢怠慢,紛紛行禮不迭。
幾位自恃說得上話的大臣也紛紛挨上去,迎合著司徒元的話題一邊談一邊朝著酒會大廳走來,無鋒眼光瞟到勞民已經從女客邊走到了司徒元身邊,一陣話語中,司徒元全身一震,目光頓時往舞廳裡的角落裡望來,無鋒不由得暗自叫苦,這該死的勞民,肯定把自己出賣了,之所以不敢先行離開就是擔心離開時肯定會被一直在門口的主人詢問,一下子就會暴露自己身份,只好等著客人一起散場時,一起離開,沒想到還是脫不開這場麻煩。
無鋒自打回帝都,除了與廖其長和常貴等幾個外省官員一道吃過花酒外,對於這些誰都有可能成為下任皇帝陛下的幾位皇子卻是一個也沒有拜訪,以免引起有心人注意,而幾位皇子也都悄悄派人來邀請自己一唔,但都被無鋒以目前正值皇帝陛下大喪期間不宜相聚為由婉拒。眼下這種場合雖然時一種偶遇,究竟會產生什麼樣的影響也難說得很,尤其是現在帝都面臨北方利伯亞軍隊巨大威脅而自己的西北軍已經進入了北原與卡曼人軍隊對峙的時候。
難道這勞民真是親附於司徒元一方的人?自己怎麼覺得不太像呢?無鋒在站起身來的時候悄悄思索著。
眾人看見七殿下甚至放棄了和幾位美女親近的機會,驚異的目光直望舞廳裡的角落,都有些詫異,連秦二公子秦鐵成和杜家的長子杜如海都不解的望著七殿下與他身旁的勞民二人,不知道這舞廳裡會有什麼事物值得七殿下如此關注。
“鐵成,如海,你們二位怎麼能如此怠慢貴客呢?”司徒元直到話出口看到二位主人仍然時一頭霧水的模樣才知道對方肯定也是不知道內情,也不知道這個傢伙為什麼會獨自呆在這舞廳角落裡,這個傢伙的為人行事可真是出人意料。自己屢屢相招這個傢伙卻一直避而不見,若不是得知自己其他幾位兄弟都一樣遭拒,司徒元還真懷疑對方是有意針對自己。看見對方起身,司徒元臉上湧起微笑向前虛走兩步。
見司徒元臉上已經露出官樣笑容,無鋒也不敢怠慢,畢竟對方還是帝國皇子,自己還是對方臣子,最起碼的禮節還是要保持。緊走幾步,在眾人驚訝的目光中,躬身長禮:“見過七殿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