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滋潤,但也自由自在,大塊吃肉,大碗喝酒,不是你說要大家眼光要放長遠,太平教要更替江山,咱們也要趁勢而起為子孫後代謀榮華富貴麼?我記得你上咱們寨子來就是這樣說的啊。”
朱二麻子的老實話讓黃臉漢子恍惚間似乎一下子回到了幾年前上對方堂口去替太平軍當說客的時候,嘆了口氣,搖搖頭,黃臉漢子收回思緒,淡淡的道:“那你看現在太平教還能讓咱們得到榮華富貴麼?”
“現在?”朱二麻子搖搖頭,沮喪的道:“看這樣子是沒戲了,當初那一陣子還有些像模像樣,挺熱火的,現在,也不知道聖王怎麼想的,你說那路子嘛似乎也沒偏,是和當初宣傳的說法也差不多,不過好像作起來就不像那麼回事了,唉,我也說不清,反正我有感覺,越往後日子越不順。”
“那咱們還能在這一棵樹上吊死麼?”黃臉漢子猛吸了一口煙,青煙從鼻腔裡化成兩股鑽了出來,幽幽的道,話語聲也說不出的古怪。
“柯老大,你是說另攀高枝?”驚了一驚,朱二麻子一下子竄了起來,飛快的瞅了一眼四周,壓低聲音道。
“瞧你那小樣,怕什麼,這是在你我營中,周圍都是你我的貼心人,害怕了?”黃臉漢子神色不變,冷冷的道。
“不是,只是這個來得太突然,我有些反應不過來,如果讓梅帥曉得了,那咱們可難脫身了。”朱二麻子擦拭了一下額際滲出的汗珠,有些緊張的道。
“良禽擇木而棲,太平教這棵大樹要倒了,咱們得另尋出路,否則遲早得被一起摔死,早走早脫身,這個道理你應該清楚吧。”黃臉漢子悶聲道,“河朔那邊得太平軍我看也蹦達不了幾天了,不是落入卡曼人的手中,就是被帝國收回,太平教怕是真的沒戲了。”
“柯老大,太平教既然要完蛋,你準備讓弟兄們上哪兒?卡曼人?還是投降帝國?”朱二麻子咂了咂嘴道。
“卡曼人?咱們是唐族人,難道去當奴才?帝國那邊不知道會不會接受咱們,也不知道該找誰更好,那邊比咱們這邊更亂。”黃臉漢子又狠狠了吸了一口煙,寡淡無味的回答道。
“那柯老大,你的意思是咱們往西邊走,去投奔那邊?”朱二麻子立即聽出了其中味道。
“哼,只怕也只有西北那邊敢收咱們,咱們給梅富才出的餿主意只怕會讓城衛軍嘗夠苦頭,不過那城衛軍既然號稱帝國軍隊的兩大支柱,只怕也夠卡曼人喝一壺的。現在也只有去西北那邊了,聽說那邊可是不論出身,只論本事。現在西北那邊氣勢正高,連平陸也被他們拿下了,我看這架勢,這司徒家的江山弄不好要改姓李也不一定,咱們去那邊弄不好也能弄個開國元勳來乾乾。”黃臉漢子眼中露出熱切的光芒,彷彿已經看到自己的光輝前景。
“嘩啦嘩啦”一陣陣巨響伴隨著“咯吱咯吱”的機簧絞絃聲,這是巨型投石器發起攻擊的聲音;“吱吱呀呀”聲後緊接著是一陣陣“嗖嗖嗖嗖”的飛行尖嘯聲,那是大型多弓床弩車在怒吼;低沉的木輪滾地聲附和著士兵們震天動地的吶喊聲,這是士兵們在推行著撞城車向城牆薄弱處發起攻擊。
每一寸土地,每一塊牆磚,每一個垛口,都已經被鮮血染紅,城牆下乾渴的泥土已經吸飽了鮮血,變成了紫黑色,而壘起計程車兵屍體和工程器械更是如同爛泥一般堆滿了城牆下。又是一輪攻勢湧到,高大的箭塔中箭如飛蝗,鋪天蓋地而至的石塊和弩矢更是將牆頭上防守一方計程車兵壓得連頭都抬不起來,缺乏足夠遠端武器計程車兵們只能緊緊伏在牆地或者牆壁邊緣,蜷縮著身體聽著轟然巨響的石塊砸下和巨弩帶著讓人頭皮發麻的尖嘯聲從頭上掠過,間或伴隨著悶響和慘嚎,那是運氣不好被石彈或者巨弩擊中計程車兵臨終前的絕響。隨著吱呀吱呀的軲轆聲越來越多的響起,這是活動攻城車逼近城牆的先兆,抖了抖頭上身上灰塵,悄悄從雉堞和垛口間露出眼睛,小心的注視著如同螞蟻般蜂擁而至的敵軍士兵,長槍、砍刀、大盾開始捏緊,又一場慘烈的肉搏攻防戰即將展開。
隨著對方遠端武器打擊的稀疏下來,防守方的弓箭兵開始發威,“嗖嗖嗖嗖”的箭矢聲不絕於耳,而城牆下傳來的慘叫聲更是此起彼伏,腳步聲越來越多,越來越響,一把把活動雲梯被快速推了上來,鐵搭鉤輕盈牢靠的掛附在牆頭上,如同猿猴般瘋狂向上攀爬計程車兵幾下子就衝到了牆頭上,迎面而來的是長槍和砍刀,血肉生死之戰就此展開。而攻城車也在慢慢的向城牆逼近,巨大的身軀使得它的行進遠遠遜於活動雲梯的移動速度,不過一旦當它靠近城牆,那就是一場災難,蜂擁而上計程車兵們高舉著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