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我們維揚有多少兵力?哼哼,一個師團,難道你還認為我這一個師團能夠抵擋得住西疆三十萬大軍不成?”
“三十萬大軍?寶應丟了,咱們維揚府還有何險可依?”像被抽了骨頭一般,中年文士癱軟在椅中,喃喃自語道:“整個江南加起來的兵力不足十萬人如何抵擋得住那如狼似虎的西疆軍?”
滿頭熱氣升騰的軍官同樣是坐臥不安,寶應一失,維揚西部已無半點可以遮掩之處,可恨這個傢伙貪生怕死,一味想要守府據城,現在可好,寶應一個聯隊連半刻時間都未抵擋住就便告丟失,只可惜一個好端端的水陸要塞,若是自己一個師團全部駐守與此,也許能夠堅持一段時間,但轉念一想,堅持又有什麼用?秦王殿下主要兵力都已經抽到了北方,還組建了什麼十五軍團,可這江南就安了這幾個獨立師團,濟得了什麼事?難道燕王殿下一開始就打算放棄江南?
心中悚然一驚,軍官越想越可能,為什麼連東海都擺放了這個新成立的十五軍團,連一些整合起來的水軍也都紛紛調往扇江上,唯獨這江南七府燕王殿下卻似乎除了一個勁兒的抽稅抽釐,要不就是抄家滅族,折騰得天翻地覆,似乎就再也沒有幹過其他事兒,難道燕王殿下知道這江南不保索性破罐子破摔了?軍官陰晴不定的神色也吸引力了本已絕望的中年文士,擔任這維揚府城守沒幾天卻扛上了這種事情,也難怪他心灰意冷,如何向燕王殿下交待已經成為頭等大事,眼見得這位駐軍首領似乎卻沒有多少驚慌失色的表情,這守土之責本來就該是他,看他這副不太緊張的模樣,難道他還有什麼回天之力不成?看見對方的目光也轉了過來,軍官知道這件事情自己還只是一個猜測,但要想把自己責任洗掉,還得眼前這個傢伙配合,眼下這維揚已經是保不住了,據城死守也就落得一個為燕王殿下盡忠的名聲,不如行險一搏,也許還能碰個正著。
“大人,我看我們現在已經沒有其他路可走了,從寶應東來的道路橋樑我已經派人毀壞殆盡,西疆軍要殺到城下至少還得一天以上,也就是說咱們的時間只有一天了,江南估計都沒戲了,往哪逃估計都是一個結果,咱們家小都還在東海,現在要想回去向殿下有個交待,恐怕只有一條路。”
添了下嘴唇,軍官臉上陰冷的神色讓本來懵懂不知的中年文士似乎一下子有些明白過來,“你是說……”
“量小非君子,無毒不丈夫,咱們要想向燕王殿下有個交待,就顧不得許多了,維揚府城中多的是鹽商巨賈,雖說前些日子找了不少人開刀,但現在這幫傢伙躲得都像縮頭烏龜一般讓咱們找不著岔子下手,兵荒馬亂的,誰也管不了誰了,我看咱們也就只有當一回草頭大王,拿得出錢來的就拿錢,拿不出錢來的咱們就收命,估計咱們這一去也回不了這江南了,當惡人也就當一回吧,不然咱們也沒有東西向燕王殿下交差啊,您說是不是,大人?”陰惻惻的笑容讓中年文士忍不住打了一個寒噤,這維揚之地遍地黃金,若是真要按對方所說去做,只怕真要掀起滔天血雨,但若是不按對方行事,只怕這責任都得推到自己頭上,現在燕王殿下可是憋紅了眼孤注一擲,這個傢伙的陰損建議還不就是衝著燕王殿下所需去的?
轉念良久,中年文士最終還是長嘆一聲道:也罷,也只得如此了,名單就讓稅檢司的人提供吧,抓緊時間辦,般只我來準備!”
第八十三節 一日之災
如果說用一日之災來形容維揚府城發生的這一切顯得太過於沉重了一些,這一場突如其來的災禍幾乎改變了整個江南的態勢,使得整個江南局勢以一種超乎於所有人想象的速度發生劇變。後世的歷史學家都想找出這一場幾乎讓維揚府的工商巨賈們傷透元氣的災禍究竟因何而起,其間究竟有沒有當時名義上還控制著整個江南的司徒泰暗中指使,但卻無能為力。
因為為了撇清這一切,司徒泰採取了相當果斷的措施,當時發動這場“維揚慘案”的始作俑者維揚府城守榮升明以及當時駐守維揚府的江南獨立第二師團師團長沈秋塵在很短時間內就遭到了他們沒有想象到的滅頂之災,先行逃至金陵的維揚府城守榮升明很快就被梟首示眾,而沈秋塵在得知了同夥的下場之後立即在餘杭發動了叛亂,但他的叛亂顯得那麼無力,幾名下屬隨即背叛了他,整個江南獨立第二師團立即在餘杭府碼頭陷入了一場混戰之中,混戰之中罪魁禍首沈秋塵下落不明,有人稱他在戰亂中墜落運河而死,有人說沈秋塵與其心腹駕船攜帶一批最貴重的珠寶逃入大東洋不知所蹤,也有人說沈秋塵是在司徒泰的指使下故意製造混亂,以達到掩人耳目的目的,眾說紛紜,難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