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薄近塵在見識了西疆的強盛和欣欣向榮之後也承認太平教即便是那一次兵諫成功也難以阻擋西疆大步向東邁進的腳步,但這種被人出賣的感覺卻是讓薄近塵終生難忘。
但李無鋒和蘇秦的一席話讓薄近塵最終改變了他原本拒絕這次任務的態度,如果你內心深處還對那些太平教徒有一絲憐憫的話。就應該利用這個機會讓他們脫離苦海,尋求一個新的生活,帝國已經成為了一艘即將沉沒地破船,沒有必要讓這些可憐蟲為帝國理與,這番話到現在還在薄近塵耳際迴響。藍百林固然可惡,但處在當時那種情況下想一想他只怕也是為了生存而已,只不過他過高的估計了尤道方的能力,這種用近乎於痴迷般地宗教狂熱糾集起來的教徒在真正面對一支經過嚴格訓練的正規軍隊時沒有半點勝算,除了為所謂的聖教事業多捐獻一些生命外。其他並無多大價值,只可惜了這些一心一意想要跟隨聖教打天下贏得幸福生活的人們。
情報部門也為薄近塵的這次中州之行提供了充分的情報準備,藍百林的十四軍團在司徒朗沉迷於阿芙蓉膏之後便被冷落在一旁了。時有時無難以為繼的軍餉補給再加上喪失了奮鬥方向,這支由最忠誠的太平教徒組成的軍隊很快就衰敗下來,雖然藍百林用各種手段企圖維繫這支軍隊,但事實上除了一兩個基本師團的戰鬥力還勉強能夠維持外,其餘幾個師團的戰鬥力已經很令人懷疑了。根據西疆情報部門的瞭解,這支本來就不為帝國中央那些保守勢力所喜的招安部隊無論是忠誠度還是凝聚力都下降到了一個最低點,如果不是士兵們無路可走,西疆情報部門甚至懷疑這隻部隊也許早就譁變了。在這種情況下,西疆情報部門得出的結論是隻要有一個深孚人望的人出面勸說,至少有九成把握能夠將這支走投無路陷入絕境的軍隊納為己用。
在這種情況下,薄近塵成為了勸降十四軍團的最佳人選,畢竟薄近塵在太青軍中的威信大概僅次於尤道方,尤其是他在軍隊中的影響力在某種程度上甚至還超過了尤道方,在現在四面楚歌的情形下,只要薄近塵能夠捐棄前嫌出面,相信這應該是水到渠成的事情。
西疆從軍事上來說並不需要這樣一支既缺乏戰鬥力有喪失了戰鬥意志的軍隊,但從政治層面上來說,如果策反了這支軍隊,無論對於駐紮在中州南部的第八第九軍團,還是駐紮在中州東部的第三軍團,以及一直在猶豫不決的第四軍團剩餘兩個師團都會產生意想不到的效果,西疆連這些太平降軍都能夠熱情相待,那自己這些帝國正規陸軍投效會不會得到一個更好的結果呢?
第二十二節 天驕折翼
有些疲倦的閉上眼睛躺在胡楊木大床上,絲繡的帳簾上龍鳳圖昭示著它的產地來自遙遠的東方唐河,老態龍鍾的老人似乎已經入睡,但站在一旁的兩名男子卻沒有絲毫懈怠,他們知道此時的大酋長也許是最清醒的時候。
“完了?”半晌,躺在床上的老人才揮手示意一直跪在身旁為其捶腿的侍女離開,帳篷裡只剩下三人,牛油蠟燭明亮的火光偶爾閃動一下,帳篷裡的氣氛顯得有些凝重。雖然已經透過快馬傳遞獲知了東征軍遭到了慘痛的失敗,但那只是一個含糊不清的訊息而已,具體內情如何,誰也不知道,相距千里之遙,許多情況貴族元老們都只能透過零星的一些訊息模糊的猜測著,但巴羅納城裡卻早已瀰漫著失敗悲觀的氣息。
商人們的訊息甚至比軍方的訊息更靈通準確,更詳細可靠。來自東方的商路已經完全斷絕,不僅僅是通往烏蘭集這條北方主要商道徹底中斷,連經過西域和印德安進入騰格里草原的商品也完全斷絕了來援,茶葉和絲綢價格暴懲了一倍以上,陶瓷器和布匹也懲了三成,趁火打劫的商人們趁機哄抬物價,這已經引起了巴羅納城中一些中小貴族們的不滿。
貴族元老們在這種焦急煩躁的心情中寢食不安的渡過了五天時間,來自前線的詳細戰報和軍隊的正式文函也終於送到了處理日常事務的米塞手中。鑑於事態嚴重,雖然明知道這個時候身體欠佳地大酋長不宜打擾。但經過貴族元老會議的幾番爭吵之後仍然無法得出一個讓人滿意的結論,而赤狄人的一些異動更加劇了這種危機降臨地可能性,所以元老會議不得不讓米塞和多尼二人立即稟告已經臥床不起休養了近一個月的大酋長瓦德亞。
“呃,東面的情況大致就是這樣。現在屠答已經率領餘部從烏蘭集退出向巴羅納返回,估計明天就應該可以渡過色楞格河到達和林。”吞了一口唾沫,米塞頭上的汗水已經浸透了勒在頭上的布帶,形勢的嚴峻性遠遠超出開初的想象,原本一直就對屠答這次東征效果持懷疑態度的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