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玉堂被盯得很不舒服,“劉氏?”
“是是是,奴家就是劉氏,奴家給二少爺請安了。”劉氏堆起笑臉,深深為其福身,福完禮繼續放電。嘖嘖嘖,不知和這樣的神仙男子行魚水之歡是啥滋味,會不會也快樂似神仙?
李玉堂只覺得渾身起了雞皮疙瘩,如遠岱一般的峨眉忍不住微微皺起,“你與這翠兒勾結,欲加害蘇漣漪?”
一提到正事兒,劉氏的色心便降了一降,美色雖好,但命更重要,她背後可是蘇漣漪那個女閻王,怕得很。“是啊,難道不是二少爺的意思?”那蘇漣漪真是可怕,連李家二少爺問什麼都猜得到,如今她的回答都是蘇漣漪事先叮囑好的。
再次確認,蘇漣漪,不能得罪!
李玉堂恢復了鎮定,“自然不是本少爺的意思,本少爺怎會和那鄉間流氓有瓜葛?”聲音是平日裡的淡然。
劉氏噗通一聲跪下,“二少爺明鑑啊,奴家不知是這翠兒自作主張,奴家要是知道,怎麼也不會同意,是這翠兒以少爺之令相要挾,奴家是冤枉的啊。”
翠兒跪著不敢吭聲,明知道二少爺是將所有責任推她身上。
“那你老實回答,你們的行動,”李玉堂正色道,“到底成功了嗎?”
劉氏雖迷戀二少爺美貌,但畢竟年紀大了,見過的人和事多了,看見李玉堂這假惺惺的樣子,心中不免嗤之以鼻。“回二少爺,沒成功啊,當時奴家已經和翠兒姑娘說了。”
翠兒一驚,“劉氏,你說什麼?”
劉氏狀似很無辜,“翠兒姑娘,奴家當時便和您說,行動沒成功。”
“你胡說,當時你分明和我說成功了。”翠兒急了。
“翠兒姑娘您記錯了吧,奴家說的是沒成功,還刻意告訴您,那幾人被綁在村口,您都忘了?”劉氏繼續按照蘇漣漪所交代的話說著,說得很認真。
“胡說,你這個賤人,你……”翠兒想撲上去廝打。
“夠了。”李玉堂閉著眼,垂下的留海將他額頭上的青筋掩蓋。“劉氏,你下去吧。”
“是……”劉氏戀戀不捨,使勁地看李玉堂,恨不得將他的美貌烙在心裡,臨出去了還扭頭補了一句,“二少爺若是還有啥想問的,隨時喚奴家,無論……多晚都行。”最後一句,絕對是浪語。
墨濃見狀,一把將戀戀不捨的劉氏拽了出去。
李玉堂只覺得胃中翻滾,有些噁心,伸手便去摸茶碗,摸了個空,這才想起茶碗已被摔了。
翠兒嚇得渾身發抖,不敢吭聲,低著頭。這到底是怎麼回事,明明劉氏和她說,蘇漣漪被侮辱了,怎麼可能?
她不再嚎啕大哭,小聲嗚咽,“二……少爺,翠兒伺候您……多年,對您忠心不二,真的……沒騙你,真的……”
“拉出去,重打五十大板。”李玉堂閉著眼,聲音淡淡,毫無感情。
“少爺,不要啊……少爺,求您了……少爺……”聲音越來越遠,翠兒已被身強力壯的下人拉了出去,等待她的是能將人活活打死的私刑。
五十大板,即便是不死,也是半條命。
已是半夜,翠兒被塞住嘴行刑,喊不出半句。
書房內死寂一片,滿是狼狽,卻沒人敢入內收拾,貼身伺候李玉堂的下人都知主子的陰狠,生怕被牽連。
過了大概一盞茶的功夫,李玉堂終於緩緩睜開了眼,臉上再無怒氣,重新恢復那帶著濃重欺騙性的淡然。白衣勝雪,目光悠遠空無,渾身散發出冰清的氣韻,誰能想到這麼個謫仙,是陰狠之人?
“墨濃。”淡色唇微啟,語調優雅。
“是。”墨濃入內。
“喚人收拾一下。”又拿起了賬本,繼續看著。
“是。”墨濃出,立刻有丫鬟如魚貫入,掃碎片,擦地面,端香茗,整理桌案。眨眼的功夫,剛剛的狼狽不再,書房一派整潔。丫鬟們收拾完便悄聲退了出去。
墨濃入,守在一旁。
放下賬本,李玉堂唇角微勾冷笑。“那蘇漣漪,真不是個普通角色,竟會使反間計。”剛剛暴怒,他一時失去冷靜,如今才想通。
李玉堂接管李家大半產業,是眾人皆知的商業天才,怎被這麼個簡單的小把戲耍得團團轉?
“少爺,要停了翠兒的刑嗎?”墨濃道。
李玉堂重新拿起了賬冊,“不用了,腦子簡單,這次也給她一個教訓,若是下次還辦事不利,便趕出去。”
“是。”墨濃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