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他的判斷,才出來。餐廳裡外祖父他們正在用早點,看到他就讓他坐下一起吃早飯。
彭因坦惦記著曉芃,進去打個招呼,藉口早餐有約,拿了東西就出門。
他一走,餐廳裡的各位照舊安靜地用餐,就只有細心的鐘裕杉說了句“坦坦和曉芃怎麼都有點兒奇怪呢”,其他人才幾乎同時“哦”了一聲,表示贊同。
“小孩子,貓一陣狗一陣的,有什麼奇怪。”鍾裕彤說。
鍾裕杉看看她,笑道:“坦坦奇怪點兒沒什麼,曉芃和義方應該很穩定了,這個時候還要鬧不愉快麼?”
“那有什麼,結婚前新娘落跑的也不在少數。”鍾老太太忽然說。
餐桌上霎時靜了靜,鐘山笑呵呵地說:“當心好的不靈壞的靈。老太婆仙氣飄飄的,說話好靈驗的。”
鍾裕彤笑著給父親倒咖啡,看了看時間,還很早。
因坦這麼早匆匆出門,不知道到底是去哪兒……
……
索鎖醒過來時四周還是暗暗的,不過從窗簾縫隙透進來的光,也知道天已經大亮了。
沙發柔軟舒服,她全身暖和。但是一動碰到身上的傷處,還是疼。她翹起腳來按一按腳踝,腫還是腫的挺粗,但已經沒有那麼疼了……她抽抽鼻子,立即聞到香氣,看來是姥姥準備了早點。
她拉開燈繩,就看到沙發邊放著一對柺杖。
這是對很舊的木頭柺杖,與身體接觸處都用皮子包著。不過這幾年她受傷時,可沒少依賴這對柺杖……她摸摸柺杖。好像它們是兩個老朋友。她起身單腳跳著往前挪動幾步,拿起柺杖來行動自如地去拉開了窗簾。
刺目的陽光傾瀉而入,她閉上眼睛適應了一會兒。看了窗外的院子裡,積雪仍然覆蓋著松樹和草地,但是到大門口的路,已經掃出來了……她心裡一陣歉疚。她回過身來,剛想大聲叫姥姥,忽然覺得不對勁兒,轉身往壁爐邊走了走,看到壁爐邊躺了一個人——她彎身仔細一看這個大半張臉都藏在毛毯下蜷縮成一團的女人,頓時直起腰來。
章曉芃怎麼會在這裡?
她只覺得頭腦簡直要嗡的一聲響,耳鳴臉熱。
“嚇著了?”姥姥在身後輕聲問。
“哎呦姥姥,您可嚇死我了。”索鎖被突然出現的姥姥嚇了一跳,拍著胸口說。
“這就嚇死你了?這姑娘半夜按門鈴,非要進來掐死你,才嚇死我了。”老太太撇了下嘴,輕聲說。那樣子,像是真怕這就吵醒了章曉芃,再鬧出個好歹的來。
“那您還讓她進來?”索鎖問。
“我不讓她進來也得行。這麼冷的天兒,醉三麻四的,一個女孩子家的,回頭再出點兒事,那還得了?還不如讓她進來,我還能看著點兒。不至於真把你怎麼樣。”姥姥說。
索鎖撓撓頭。她亂糟糟的短髮都堆在頭上,雞窩似的。姥姥就催她去洗臉梳頭。看到索鎖臉上比昨天還嚴重的淤青,姥姥直皺眉頭。
章曉芃在壁爐邊的毯子裡呼呼大睡,酒氣沖天。也不知道到底喝了多少酒才會這樣。
“酒品還不錯。”索鎖說。
看到姥姥瞪眼,她趕緊拄著柺杖去洗臉了。
“她手機響好幾回了。你看看是不是她的熟人,讓來接走吧。”姥姥說。
第十五章 愛你現在的時光(七)
索鎖答應著,洗過臉出來,就看到姥姥已經把曉芃的包放在醒目處。曉芃的小豬包不知是不是用來當工具砸門和牆了,四處是傷。這時候手機在包裡響了,索鎖取出來一看,電話是童碧婭打來的。索鎖接了電話立即報姓名,童碧婭顯然已經著急了,說馬上過來。
索鎖放下手機,過去看了看章曉芃——她還睡的很沉,看樣子一時半會兒是醒不了的……索鎖想,她醉成這樣,也不知道是怎麼找到這裡的。可能心裡憋著一股火兒,不找正主兒發洩出來怎麼也不舒服的。
她蹲下身去撩開被角,曉芃熟睡中被驚動,翻個身照樣把被子又拉回去矇住臉。這一動換,酒氣就更大。
索鎖皺著眉,左右看看,覺得曉芃這樣蜷縮著,肯定是睡不舒服的。這時候她倒是盼著不管是誰,最好早點兒來接了她走……
“鎖兒,你先來吃飯,別管那醉貓了。”姥姥說。
“哎,來了。”索鎖站起來,拎著柺杖翹腳走。她的腳踝處傷的並不太嚴重。
姥姥在廚房門口等著索鎖,看她拎著柺杖過來,皺皺眉。
“可是有陣子沒用到這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