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離開。”侍應生說。
索鎖看了看周圍,搖搖頭,說:“沒關係。”
“好的。”侍應生答應著,又跟她解釋清楚,說這一桌的賬,剛剛坐在那邊的鞏先生一起結了。
索鎖怔了怔,才往鞏家那一桌看去。鞏義方母子此時當然不會在座,其他幾位還在飲茶聊天,看起來一切如常,也並沒有留意這邊的意思……她拿好自己的東西站起來離開了餐廳。
從酒店大門出來,她往露天停車場走去。空曠的停車場風很大,吹的她都要東倒西歪了。她沒有戴帽子,耳朵尤其冷的像是結了冰,搓一搓就會掉下來……她第一眼並沒有找到彭因坦。她想如果第二眼還沒有看到他,她就先離開這裡。但彭因坦的身影幾乎是在她這個念頭剛剛形成的那一瞬間就冒了出來——他正在跟幾個人說著話。她遠遠地看著他,並沒有走上去。他像是背後長了眼,忽然間回了下頭。
逆著光,他眼睛眯了下,就看到了她。他朝她招了招手,示意她過去。
索鎖邊走,邊把衣領整理了下,裹緊了圍巾。
“著急了?”彭因坦問。這兒風大,他說起話來有點甕聲甕氣的。說著不等索鎖回答,拉開車門把索鎖塞進車子裡去。跟對方車主打了個招呼,他也上了車,說:“穿的又不多,還傻站在冷風裡吹,病了怎麼辦……我帶你去個地方。”
索鎖“嗯”了一聲,接著就打了個噴嚏。
彭因坦沒好氣的邊打方向盤邊伸手過來揉了下她的頭髮,靜電“噼裡啪啦”在他的手和她的發之間活躍著,簡直都看得見四濺的火花。索鎖捂住頭頂,彭因坦卻笑起來。
這笑容真讓人心裡熨帖……哪怕是千瘡百孔的心。
“你怎麼一點兒都沒生氣?”索鎖好奇地問。還是新車,被刮一下不可能不心疼。何況這人……被她的摩托車撞了一下,就追著她討債。
“琢磨什麼呢?”彭因坦微笑著看了眼索鎖,知道她準是想起了當初他們倆的偶遇事件。“又不是什麼大事兒。”
“你心還真夠寬的。”索鎖說。
“我就跟你小肚雞腸。”彭因坦故意氣索鎖。
索鎖抿了下嘴唇,不說話了。
“還冷嗎?”彭因坦問。
索鎖搖搖頭。
彭因坦伸手過來握住她的手,說:“還說不冷。你剛走過來的時候我都看見你發抖了。”
索鎖反手握住彭因坦的手。他的手真暖。而且手掌寬厚柔軟……像他的心地吧。彭因坦除了脾氣不好,是個心地柔軟寬厚的人。她眼眶發熱,轉過臉去看窗外。外頭的陽光太好,她覺得刺目,只好閉上了眼睛……
彭因坦不一會兒就發現索鎖睡著了。
他本想馬上找個地方把車停下,不過立即想到索鎖睡覺警醒,車一停她也就醒了。前面路口右轉就是目的地,只是他也不是馬上要帶她過去,索性跟著車流一直往前開,車速不疾不徐的,在路上兜著圈子。遇到紅燈停車時,他就看看索鎖——她眉頭微蹙,不知道是不是做了不怎麼愉快的夢……他忽然間有點兒心疼。車停下來,他伸手覆住她的眉眼。
索鎖的確警醒。他的手剛剛觸到她的眉眼,就感覺到她的睫毛掃了下他的掌心。癢癢的……他把手移開,看到她睜大眼睛瞪著他,像他幹了什麼壞事似的。
“睡夠了沒?”彭因坦問。
索鎖吸吸鼻子,點頭。
“睡夠了就下車——帶你挑兩件合適的衣服去。”彭因坦說著過來給索鎖解開安全帶,“曉芃訂婚宴,你要想去,就穿著去;不想去,就當囤貨。走吧?”
索鎖扯了下衣領,不想動。
她臉上的猶豫被彭因坦解讀成了不快,他說:“就當隨便逛街……要不先逛瓷器店去?”
他這麼一說,索鎖反而不好拒絕了。她跟著他下了車。
這是本地奢侈品最集中的賣場。她偶爾也來閒逛,但很久都沒有在這裡買過什麼東西。倒是真有一家瓷器店是她喜歡的歐洲老牌,能去看看也不錯。
彭因坦拉起她的手快步走進賣場去。果然抬眼就看到了瓷器店,他就拉著索鎖去看。
店面很大,瓷器卻也並不算很多。每走一段路,都步入另一個主題。與主題相關的瓷器,美輪美奐。這些瓷器裡,有些索鎖見過,有些沒見過。她徜徉其中,漸漸把彭因坦甩在身後……過了好一會兒,她才發覺,回頭看時,他正站在櫥櫃前接聽電話。從櫥櫃亮晶晶的玻璃中,能看到他的神色——看上去並不愉快……索鎖心沒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