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神大人會擾亂陰間之氣,雖多有得罪,但作為鬼差之首,小的必須盡忠職守,恭送大人離開。還有你,一介凡人,更不應該隨意下陰!請回!”
藍士頓時惱火了,把石若康包覆起來,張口怒言:“放肆!”
石若康在掌心裡都覺得耳膜發疼地動山搖,當藍士張開手掌,他發現整個平原都安靜了,鬼與鬼差倒了一地。
剛剛的青衣玄袍鬼差被樹杈吊在半空,好不容易才晃悠悠地飛起來,不等他再次趕人,石若康連忙制止藍士的攻擊,同時解釋道,“我不是隨意下來,我是鎖匠石家的後人!藍大哥是我的搭檔!我們這次下來是有原因的,跟鬼鎖有關,鬼差大哥,你就通融一下吧。”轉頭以真摯的眼神看向藍士,‘交給我來,拜託。’藍士深深地看了他一眼,悶哼一聲,收回了長槍。
鬼差聽了解釋果然,面色驟變,“鎖匠?”視線在藍士和石若康之間掃了一個來回,他垂下頭,不甘不願地讓開了路,“請!”
‘看,可以了,我們快走吧。’石若康強忍下腹部又在升起的疼痛,催促道。
藍士再沒有看鬼差一眼,更加快了腳步前進,食指輕輕抵上石若康的後腰,注入自身體內僅有的一點陽氣。他的內力至陰,分出絲縷引導石若康運轉其本身的真氣倒還可行,對這種原因不明的腹痛卻可能無效甚至危險,石若康痛處與丹田極近,不可冒險。他手中陽氣是森林浸浴溫泉池水時儲存的,不多,但應該有用。
陽氣緩緩送入石若康的體內,石若康笑著道:‘很暖和,謝謝藍大哥。’
藍士卻沒有因此舒心,他有些焦躁,石若康話中之意是還疼痛著。起初不覺得十分嚴重,經歷過無數戰場的他也經歷過無數傷病,見多了便麻木,卻不料逐漸失了這份鎮靜,原因,便是石若康。
他疾跑至鬼喉深處,陰暗無光的喉道里,才是真正的鬼門。
‘若康,到了。’
石若康勉強支起身體,往前爬去,藍士把他捏起,直接放到了手掌邊沿。
仰頭眺望,鬼門與鬼頭一樣堪稱壯觀,只是,它並沒有過分修飾,震懾的圖案恰到好處,兩扇門扉看似極重,與他夢裡偶然見到的門有五六分相似,且門扉之間有一道細小的縫隙,不停有霧濛濛的東西飛進飛出。
而重點的鬼鎖,比他整個人還大的素色古鎖,就在門扉之間,沒有什麼臉譜獸頭,只是簡單的樣式。門的上方盡頭是黑暗,底下盡頭也是黑暗,兩邊無限延伸,竟然看不到盡處,只有門縫處露出一些紅光來。
鬼頭都有邊界,喉嚨裡的門卻沒有邊界?
石若康沒有精力細想,左右多看了一眼,兩側各有雕花鏤空長明燈一座,與藍大爺幾乎同高,火光獵獵,裡頭似乎還燒著什麼人形的東西,有點觸目驚心。燈下立有異獸頭鬼差兩名,看著他們,卻沒有其它舉動,看來不會出手攔阻。
‘藍大哥,送我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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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若康與鎖的距離終於少於一米;他體內再度升起了那股無端的亢奮感;一種令他頭皮發麻的共鳴嗡嗡作響。
他嚥了一下嗓子;幹得發疼;然後一寸一寸地;彷彿對待珍寶一樣;他把手伸向那個古舊的鎖身。
指尖觸及鎖身;突然光芒大盛——石若康眼中落下一滴血;落在古鎖身上;光芒驟凝;回入鎖身之內。
藍士立刻收回手;‘怎麼回事。’
石若康癱軟在掌心裡;道:‘進去;我們要趕快進去。’
藍士不知道用什麼方法,嗖地一下就透過了細小的門縫,門內熱鬧紛繁,前方左右兩邊各有青磚大道,其餘區域都是森林或村莊。許多鬼怪妖精散落聚集在周遭,忽然變得十分安靜。
石若康見怪不怪了,只道:‘轉身,藍大哥,轉身。’
藍士轉身,石若康指向鬼鎖背面的旁邊,門扉的側面,距離鬼鎖五寸的位置,‘看到嗎,那裡有一點深色一點的血。’
藍士神色一凜,‘鬼血。’
石若康捂著眼睛,刺痛感過去後,他放下手,又多了一滴血,他把血摸到藍士的指尖,‘抹上去……’
抹上後,鬼鎖和鬼門都震動了一下,然後重歸平靜。石若康也長長地吁了一口氣,‘沒事了。’
藍士觸碰到那滴鬼血,一個異常精密的毒咒隨之進入了他的識海。這滴血細小且隱匿於雕刻的縫隙處,掩蓋氣息的法術十分高強,若不是存心找它,幾乎可以認為無法發現。
思緒複雜的他確認石若康只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