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好!”辛果兒乾脆利落回答,專注地嚼著水果蛋糕,頭也不抬嘀咕:“我只有哥哥和爸爸,不知道媽媽是什麼!”
這當兒,辛老爹剛一腳跨進家門。
嶽紅立刻站起來,笑著對辛東來說:“大哥,我跟你去吧!”
辛老爹把外套脫下來遞到警衛員手裡,邊往沙發跟前走邊問:“你們要去哪裡?”
辛東來連忙收起一臉痞笑,站得端端正正回答:“爸爸,那啥,我媽媽回來看果兒,就快到機場了……”
“什麼!”辛老爹如同猛然間被打了一針強心劑,頓時心臟一陣狂跳,險些抑制不住激動的情緒。
怔忡幾秒鐘,畢竟身為上位者,很快便控制住情緒。
漠然說了一句:“回來看果兒啊,那你去接吧!”
嶽紅連忙微笑著說:“伯父,我隨大哥一起去——”
“去吧……”
辛大領導無力地擺了擺手,轉身往臥室走。
那背影,竟似有無限頹唐之意。
樓上臥室內,葉菁坐在落地窗前的義大利進口沙發上,專心擺弄著茶几上的杯杯盞盞,一番忙碌後,將剛篩出來的老樅水仙遞到辛博唯面前。
辛博唯心不在焉接過去,抿了一口,復又放到桌上,甕聲甕氣發牢sao:“丫頭你不知道麼,我這幾天只喝鐵觀音!”
這男人眉頭緊蹙,滿臉愁雲慘霧,顯然有著很厚重的心事。
葉菁一陣心疼,也不計較他的霸道了,笑得眉眼彎彎哄他開心,“冬天得喝點暖胃的茶,這老樅水仙來自武夷天心,味道很醇厚,鐵觀音跟它相比要薄很多,你多喝幾口嘛,沒準兒就喜歡上了!”
小媳婦兒用心良苦,辛博唯心裡頓時熱騰騰的,端起茶盅,將那鮮亮的琥珀色茶湯又細細啜了幾口。
果然,順滑厚重,唇齒間回甘清爽,隱約感知到一種淡淡的清香氣息,是糙米的味道,又有蘭花的馥郁。
辛博唯情不自禁閉上雙眼,細細體味分辨這清香的形質。
葉菁在旁邊嘻嘻地笑:“瞧你那樣兒!嘗不出來吧,嘿嘿!”
嘗不出來就嘗不出來吧,只要媳婦兒泡的茶,管它什麼香味兒,他都愛喝!
睜眼,將面前一溜兒三隻茶盅全部端起飲盡,然後慵慵倚在沙發靠背上,似乎是喝茶喝醉了一般。
葉菁吃吃笑道:“你今天怎麼也變成牛飲了?”
平時她心急火燎地大碗喝茶、大口吃肉,以至於屢遭嫌棄,總被辛博唯敲著桌子說她是餓死鬼託生的,現在總算有機會反譏一回了。
笑完了,半晌不見反響,不禁心裡疑惑,湊近了一瞧,咦,怎麼回事……辛博唯怎麼,貌似很憂傷啊!
雙眸微眯,五官如同雕刻般的那張英挺俊臉,此刻滿是傷感氤氳,三十歲的大男人,硬是憂傷得如同一個小男孩兒。
看慣了他鐵骨錚錚意氣風發的樣子,現在忽然看到這幅場景兒,葉菁那顆柔軟的小心臟立刻突突地抽搐起來,頓時母性爆發,神馬憐惜呀、疼痛呀之類平時跟她壓根兒不沾邊的情緒,頃刻間洩閘而出!
頂著一臉聖母光輝,葉菁乖巧地挪到辛博唯身邊,鑽進他懷裡,軟軟倚在那堅實的胸膛上。
軟乎乎的小手一下一下撫著他的肩章,柔聲說道:“親愛的,別憂傷。”
辛博唯如同被踩了尾巴的貓似的,騰地坐直身體,捧著葉菁的臉蛋,笑得嘴角都合不攏了——“小東西,你叫我什麼?”
嘖嘖,不過一句施捨般的肉麻稱呼而已,至於激動成這樣麼!
老男人那塊乾涸的心田,到底是有多麼缺少滋潤嘛!
葉菁窘得紅了臉,一陣冷汗涔涔,臉被他捧著,挪不開眼神,只好被迫看著他的眼睛,又給這缺愛的老男人重複一遍:“親愛的……”
辛博唯那個喜呀那個美,那個笑呀那個樂!
波光瀲灩的眸子一陣撲閃,水汪汪地瞅著葉菁樂呵:“小東西,忍不住了吧,想跟老子表白了吧,有話直說,拿出軍人作風來!說,你愛不愛我!”
噗嗤……
葉菁抬手撫額,笑得渾身肌無力,吃吃地顫抖著——“你,你,也太自戀了吧……”
這小東西,跟她正經說話就不行,還非得要拿出軍閥作風才能壓住她!
“嚴肅點兒!”辛博唯臉頰浮上一抹惱意,恨呼呼地說:“直接回答問題,不要逃避不要轉移!”
可葉菁這小東西,她天生就是根彈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