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麼,都喜歡漂亮的女人,你長的不賴,只欠梳妝打扮。”
她抓起桌臺上的香菸盒,點上一根,對著鏡子吞雲吐霧,“還愣著,再磨蹭,他就走了。”
小桃錯愕的飄飄然,底氣不足的說:“少奶奶,太太吩咐我照顧你,我不敢離開。”
淑慧蹙眉,沒有耐心的回應,“太太不在家,我說了算,約他去看場電影吧,女追男隔層紗,機不可失失不再來,李賬房可不常來家裡。”
小桃抱起床上的旗袍,滴溜溜的捯飭去了。
不一會兒,只聽院子裡王媽的聲音怪里怪氣,“辰文,小桃喊你有事。”
辰文擱下面碗,走向石榴樹下的小桃,透過滿樹銅鈴大小的石榴,淑慧看見小桃穿著那件白蕾絲流蘇新式旗袍,腳踩淑慧命她扔掉的中根系帶奶油色皮鞋,她上了鞋油,在玻璃的反光下鞋面鋥鋥的亮,倒看不出是雙舊鞋,玻璃絲襪,白粉紅胭脂,劣質的髮釵,假珍珠耳墜子,變魔術般通通上了身。她滿足而期待的杵在那,挺的胸翹的臀,談不上傾國傾城,但也嬌俏可人。
小桃那充滿少女氣息和幻想的神情,令被生活榨乾了汁水的淑慧嫉妒,她把菸頭從窗戶口扔下去,嘴裡罵著:“都是**!”
憤憤的走進書房,撥通了路陽家的電話,聽到電話被接起,她試探的問:“路先生在家嗎?”
接電話的傭人道:“少爺不在家,他出去了。”
淑慧在電話這頭笑了,看來滬森沒有騙她,他是和路陽同去商會了。她握緊聽筒道:“你們路少奶奶在家嗎?”
傭人警覺的道:“你找我們少奶奶?你是誰?”
“怎麼?你們少奶奶找不得。”
“我們少爺吩咐過,來找少奶奶的都得留下姓名。”
路陽還挺寶貝這個小紅,他看著她,即是在乎她。冬棗的酸意從鼻腔裡往外冒,淑慧打了個噴嚏,牙齒酥的慌,她胡謅道:“我叫蘇珊,是路少奶奶的好朋友。”
傭人道:“請你等會。”
淑慧說“好”,端起杯子喝了口水,長指甲在桌面上跳舞般彈動,她在導演一場惡作劇,只圖一時開心快活。
“誰呀!”小紅粗魯的聲音驚了淑慧一驚,素養不及家傭,她在煩躁,她寂寞,孤單,定是每日忍受路老太太的臉色,眼看即將到手的太太位置岌岌可危,她呀,心煩透了。
淑慧剋制住勝利的微笑,故作沒有力氣的道:“路少奶奶,是我啊。”
“喲,是周少奶奶,有何貴幹?”
她挑釁,對淑慧充滿敵意,淑慧越是要討好她。
淑慧悽慘慘的抽動了幾聲鼻子,“我哪有什麼大事,不還是女人家的事,小紅,小桃差點把我的孩子害沒了,她真是太歹毒了!”
小紅鄙夷的冷笑,“你們又想聯手起來騙我,你們欺負我欺負的還不夠!周少奶奶,你打電話來笑話我的吧!”
“小紅,我哪有資格笑話你,不是你替我保守著那個秘密,我劉淑慧能安穩的活到現在。當初我攔著不讓你嫁入周家,是我太自私自利,後來我反思悔過,讓小桃替我轉交一盒燕窩給你,當作我賠禮道歉的禮物,沒想到你吃了竟然……”淑慧嗚嗚咽咽的惋惜,“這上好的官燕,是頂級的稀罕物,以前都是皇后貴妃才吃的上,我自己都從沒有吃過,這等好東西,哪會讓人……”
“難怪……”小紅被她的真摯打動,聯想到小桃也吃了那燕窩,卻一點事都沒有,充滿怒氣的道:“少奶奶,我知道了,是那小桃搞的鬼,這小賤貨肯定偷偷吃了那燕窩,拿不乾不淨的東西來哄我,我說以前看太太和少奶奶吃燕窩,越吃越滋潤,偏偏到我這,腰痠肚子疼。”
“我猜也是小桃從中作梗,但她一把眼淚一把鼻涕的跑回周家來,太太覺得她可憐,又把她留下了,我沒有證據,有氣撒不出,還成了千古罪人,小紅,你是知道我的,我劉淑慧脾氣大性子直,背後捅人刀子的事我可做不出。”
小紅在電話那頭頻頻點頭,在她的眼裡,周家的少奶奶就是一個被寵壞了的大小姐,伸手即開啟口即罵,哪時費盡心思使過花招,那小桃倒是很有可能,裝著一副不諳世事的樣子,少女的臉毒婦的心,這樣的女人還嫌少嗎。
“小紅,我窩了一肚子苦水,這次小桃回來,讓我幫她去說媒,她看中了李管家的兒子李辰文,李辰文斯文儒雅,是個讀書人,眼界高是自然的,人家委婉的不答應,她就把責任推到我的身上,在我洗澡的時候,故意把地面打溼,害我差點摔跤,驚魂未定的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