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排好的。”
凌菲撲閃著大眼睛點點頭,把羊肉串塞到他的嘴裡,說:“賞你吃一口,好不好吃?”
“嗯,味道是不錯。”
“我再嚐嚐。”
“我也要再嘗。”
兩人分吃了一串羊肉,凌菲又想吃豆腐腦。梓慕讓她提著燈籠,自己把豆腐腦端過去,吃掉上面撒的蔥葉,對凌菲說:“我把蔥葉消滅了,剩下的就是你的了。”
這一幕似曾相識,那是在江南的煙雨巷裡,滬森說:“我不吃,我幫你挑蔥,你吃飯。”睹物思人容易讓人情緒化,凌菲的眼神黯淡下來。
梓慕察覺到她的沉默,什麼也沒問,他在乎他們的未來,不想過問她的過去,舀了一勺豆腐腦,說:“沂小姐,來嚐嚐我的口水。”
凌菲被逗樂了。
梓慕喂她吃一口,自己吃一口,靜靜的享受著他們在一起的每一分鐘,好想時間停留著不要流逝。熙熙攘攘的廟會上,他用廉價的物質,談著心目中高貴的戀情,愛情,不是一個人討好另一個人的事情,而是心心相惜的彼此,處在同一個頻率上。而他們的頻率,合拍的驚人。
月亮從柳梢頭上飄過,梓慕說:“我送你回家。”
“我還不想回家,我還想逛夜市。”凌菲扭動著身體央求著。
“乖,下次我再帶你來,這世上好玩的地方多呢,我們不能一口吃成胖子。你回去晚了,吳姨又要著急了。”
凌菲順從的跳上車,她玩的倦了,蜷縮成一隻貓咪的模樣,問道:“梓慕,你怎麼想到帶我來廟會的?”
梓慕說:“在一個小圈子裡待久了,人的情緒也小了,我希望你有一個大情緒,也有一顆大心。你懂我麼?”
凌菲在月光底下笑,“我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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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南的瑞雪在鞭炮聲中飄了一夜,大年初一,周憶祖和墨茹同時起床,夫妻二人換上新行頭,向對方道賀新年好。憶祖送給墨茹一尊佛像,意味著今年積善積福,墨茹送給丈夫一方金龜擺件,代表長壽智慧。墨茹把頭髮梳的溜順發亮,上了年紀的人,對新年的第一天尤為看重,今天該做的事要做好,不該做的事,是萬萬碰不得的,不然這一年裡會厄運不斷。
墨茹帶著微笑走進院子,照例她要去給留在家裡過年的傭人們發紅包。可她的目光移向荷花池時,笑容僵在臉上,她看見她的兒子滬森衣著邋遢,直直的跪在雪地裡。
滬森認為上天對他的懲罰還是不夠的,他的病奇蹟般的好了,這樣待他是不夠的。讓他腦子燒壞了或者把腿爛了去,才足以彌補他犯下的錯誤,他要跪著,直到膝蓋凍壞,直到他再也想不起有個叫沂凌菲的人。
墨茹氣的一口氣喘不上來,那個沂凌菲,害的兒子患了魔怔,這造的是什麼孽啊,菩薩啊,你開開眼吧。
“森兒,森兒,你快點給我起來”,墨茹感覺血壓衝到了頂峰,強忍著難受說道:“你這樣是要觸黴頭的啊,大年初一,只興跪父母跪祖宗,哪能跪在院子裡,你這是要讓我氣死嗎,你這是在詛咒我們周家嗎。”
“媽媽,我不是故意要氣你,我只想求你和爸爸,讓我去北方找凌菲吧,我求求你了媽媽。”滬森的目光呆滯,他的腦子裡是空的,除了沂凌菲。
墨茹見滬森鬍子拉碴,眼鏡片裂出了幾道紋卻渾然不覺,權宜之計當是讓他趕快起來,敷衍道:“好,過了年你就去找她,媽媽不反對。”
滬森的眼裡亮起希望,給母親深深的磕了一個頭,說道:“媽媽,你此話可當真?”
“當真,當真,媽媽說話算數。”
“那父親呢?他會同意嗎?”
“你爸爸那邊我來說,我會說服他的。”
墨茹誇下海口的承諾,滬森才肯起來,王媽和小桃候著扶少爺上樓換新衣服。此時,墨茹已全無過年的愉悅心情,將紅包交給小紅去分發掉,自己折回房間,將新年第一天的不快向周憶祖傾吐一番。
“他在房裡足不出戶待了幾天,還是沒有想明白。”憶祖不滿意的說道。
“他正值血氣方剛的年紀,又在國外受過西洋教育,對男女之情的觀念和我們這些老朽,到底是不同的。”墨茹氣歸氣,說出的話還是偏向滬森的。
“還是讓他和淑慧早日成親的好,免得夜長夢多。”憶祖說道:“聘禮都準備上了嗎?”
“哪有那麼快,上好的綾羅綢緞都需預定的,戒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