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該氣還是該笑,可是又有一點感動。
“坦斯。”
“嗯?”他一愣。
“早點回來。”她溫柔害羞地道:“我……我很想你。”
坦斯大喜過望,作夢也沒想到保守的冬紅竟然會主動說出這樣甜蜜的心事,他心裡滿是激盪和溫暖,“我一定會的。”
“既然還在宴會里,那你要吃飽點,玩得開心點。”她輕輕地笑了一聲,“我要去陪媽媽看八點檔了,再見。”
“那我回到飯店再打給你。”他有點不放心地問:“會不會打擾到你睡覺?”
“不會。”她備感窩心,小小聲的說:“我會等你的。”
“好,要等我。”他這才滿意地掛上電話。
這通電話像是一劑強心針,冬紅整個人像是甦醒了過來,發呆和煩悶、苦惱統統不見了。
“媽,我好餓,剛剛的菜都吃完了嗎?”
繡荷向來知道自己要的是什麼,而且她總能夠達到目的。
事實上,她這次會從歐洲敗興而歸,除了覺得鋼琴真的不是她的興趣外,跟已婚的副教授有男女情事的糾葛,才是她離開學校的最大原因。
她怎麼會知道英俊倜儻,今年不過三十的副教授竟然已經結婚了?而且也不能怪她呀,是副教授對她一見鍾情,死皮賴臉地追求她,還搞到要跟老婆離婚。
不過誰又想得到他老婆是校長的心肝寶貝女兒,為了幫女兒的忙,使出威脅和退學的雙重賤招逼得副教授不得不放棄,也逼得她不得不收拾包袱回家。
那個沒有擔當,沒心少肺的男人!
但是沒關係,天涯何處無芳草,她現在找到一個論條件、比長相都比他好上十萬倍的男人,只要她付諸行動,必定可以手到擒來的。
男人,全是容易被美色俘擄的動物。
她從沒有心機的冬紅那兒打聽出嚴坦斯昨天回國,而且他今天就會到春天大飯店處理公事。
所以她穿了一身的酒紅連身長裙,用一條鏤花的金色腰帶束住纖纖腰肢,烏溜溜的長髮披散在背後,用彩妝點綴出黛眉朱唇,眼波流轉,真是不醉人也難。
繡荷走到櫃檯,聲音清脆地問:“小姐你好,我跟貴飯店的嚴先生有約,請問他現在人在哪兒?”
櫃檯小姐疑惑地看了她一眼,“你跟嚴先生有約?”
“是的。”繡荷故意撥了一下長髮,眼波嬌媚,彷佛這樣就可以說明一切。
“對不起,小姐,本飯店並不做這樣的中介,也嚴禁特種行業的小姐進入飯店『營業』。”櫃檯小姐義正辭嚴地道。
“什麼?你以為……我……”繡荷一時氣怔了。
“警衛,麻煩把這位小姐請出去。”
一旁的警衛雖然有點惋惜,但依舊將她架起,“請”了出去。
“小姐,請。”
“喂,你、你怎麼可以這樣?我、我一定要叫你們老闆把你炒魷魚!”繡荷邊叫邊被架了出去。
在一旁處理文書的欣蒂奇怪地望了過來,“敏敏,怎麼回事?”
“又一個自以為是老闆神秘情婦的瘋女人。”敏敏攤攤手,無奈地道:“唉,老闆太帥也是個問題,常常有名門淑女假裝說跟他有約硬要上樓,現在就連特種行業的小姐也懂得冒名玩這種伎倆了,真是的。”
“沒關係,請出去就算了,不過你做得好。”欣蒂笑嘻嘻地道:“我們老闆跟我那小紅表妹現在可認真得很,已經論及婚嫁,我們得好好把關,千萬不能讓那群美女再有機會上門來糾纏。”
“你放心,我們統統都曉得,一定會嚴格把關。”敏敏一拍胸脯,慨然地道。
“嗯。”欣蒂滿意地點點頭,繼續埋頭做自己的事。
繡荷第一回合的搶夫計,在春天大飯店員工嚴守邊關的政策下,失敗。
第九章
訊息傳得可真快,不到一個月,無論是冬紅的左右鄰居,或是上流社會的社交界,甚至傳媒統統知道了飯店業最年輕的鉅子嚴坦斯即將與一個名不見經傳的租書店老闆娘訂婚的訊息。
訊息是怎麼走漏的?這一切的源頭全指向嬴春花。
不過好奇心人人有之,再加上“我告訴你,但你不要告訴別人,也別跟別人說是我告訴你”的八卦風氣由來已久,所以自然一傳十、十傳百,再加上媒體要來採訪,恐怕在短短的三分鐘新聞畫面播出後,全臺灣兩千三百多萬人也統統都知道了。
冬紅本來啥也不知道,一直到晚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