勺兒。”
他一愣,“你以前有名字麼?”
“沒有。”
他們叫我小棄兒,叫花子,乞丐,但這都不算是名字……
“那就對了。”他睇眄一眼,斜靠在床上慢悠悠的說,“你那後面的髻抓得跟那小揪一樣,就像一勺柄。你不覺得這名字挺好的。”
這下換我氣竭了。
他徒然笑了,一把摟著我,
“你叫勺嬅。”
就這麼抱著沒了動靜,待我被壓得喘不過氣來的時候,抬頭望著他,卻發現他闔著眼,正很安心的睡著了……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氣死我了。
這個義父,看起來神仙似的,其實接觸久了,就會發現他除了會做那三件事外,生活完全不能自理。
而且像是以前就過著這種與世隔絕的生活。
直到有一天,我又得到了一件新做的袍子……這次竟比以往還要大,那袖子就要拖到地上了……簡直是忍無可忍。
“義父,這衣服大了。”
“我也這麼跟老闆說的,他說小孩長得快,以後還能穿。”
— —||你也不用買夠我穿五年的款式啊……我淚……
“義父,下回而可以不買這個款式麼?”
他挑眉望著我。
我挺著還沒發育的小胸,緊緊盯著他的眼睛說,“我是女的……”
他像是聽懂了又像是沒懂,“然後呢?”
— —||
沒法溝通。
我以為他只是裝糊塗……後來才發現,他壓根就對女人沒有概念。
這取決於這事過後的第三天。
我一路小憋著,跑到林間,低頭簌簌地解了腰帶,立馬蹲著,灌溉了小花小草後,極舒爽的站了起來,卻正對上芳華,他的眼睛突然睜得很大。
“你是不是身有隱疾。”
“啊?”
“為何蹲著,不會尿溼衣袍麼?”
“義父,我站著才會淋溼褲子。”
“怎麼會這樣……我來給你瞧瞧。”
他說完當真就要來撩我的袍子。
我一激靈,大感不妙,也不跟他多言,轉身就想溜。
結果……忘了一件最重要的事了。
他有內功。
肩頭一酸,一粒石子咔擦一聲,蹦落了幾下,直跌在我腳下。一時間渾身僵硬住了,動彈不得……
只覺得身後有一雙手就撫上了我的褲腰帶,拉著褲子往下一扒……
我內心哭鳥。
他還真探手檢查了一下,手指這叫一個靈巧,末了,鑑定完畢,順道在我肩上擦了擦,解了我的穴道。
我倏地一下跳開了。
他卻湊了過來,眼裡的同情氾濫成災,“你什麼時候自宮的?”
我這個憋屈。
他見我不答,也很是理解的點點頭,束手走開了,暗自輕語,“原來這就是書裡說的太監啊……果然和常人不太一樣。
都少了那玩意兒。”
我驚愕,氣得渾身發抖。
孃的,有待這麼汙辱人的麼。
我是女的!!!!!!!!!!!!
第五章 醉酒
我從來都不知道獸與人的差別在哪兒。
難道只在於,人吃五穀雜糧而芳華獸卻懂得嘗花瓣?
義父他比世上任何人都待我更好,他是一隻芳華獸,卻比世間任何一個女子都要來的美麗。
每年的十月十日,義父都要會獨自去一個地方,回來後他都免不了一身疲倦,雪白的靴子上沾染了黃色的泥土以及一股濃濃化不開的香木味。
然後一整天都會待在宅子裡喝悶酒。
活脫脫一副思春的怨男形象。
可我就喜歡看他喝,因為只有在那個時候他才會與凡人一樣,肆意放縱。
義父,長得真得很俊美,
一盞燈,昏黃且泛著柔和的光,
芳華眼角下的硃砂痣紅似乎火,他睫毛長長,一片陰影遮住了眸,眉間極力掩藏憂愁,他就這麼斟酒自酌,舉手投足中數不盡的風流。
記得有人曾跟我說過,眼下的痣,皆為淚痣,此人一生命途多舛,情路坎坷。
芳華的酒量不好。
可是,也正因為如此,醉後他的話才更多。
“世人不是有一句話麼,一醉解千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