著頭,要死不死的,“其實……卑職也挺無辜的。”
洪川瞳孔收縮,“你無辜還能將胡安揍的……揍的……”
支吾了半天,洪川愣是沒有想出一個可以形容胡安的詞語,徐陽就趕緊道:“揍的面目全非?爹媽瞅見了以為生了頭牛?”
洪川:“……”
在上司的注視下,徐陽羞愧的再次垂下了頭。
洪川繼續道:“事情經過我已經瞭解了,這事說到底是不能怨你,不過你下手未免也太不曉得輕重。”
徐陽小心翼翼道:“回去我一定好好教訓那幫殺才,不過卑職真的沒動手啊。”
“嗯?”洪川哼道:“真的?”
徐陽心虛了,既然洪川能夠在第一時間瞭解到事情的來龍去脈,對於當時的情況也在掌控之中,可當時為何不派人阻攔?
徐陽有些不解。但還是坦白道:“我就僅僅扔了一個花瓶……”
“就只有這?”
看來真的是滿不下去了,細聲道:“還有一壺沸水。”
洪川盯著徐陽片刻,驟然嘆了口氣,覺得應該要提醒他一番,“徐陽,其實你是個讀書人。”
“卑職知道,但現在卑職已經棄暗投明了。”
“……武夫鬥毆是講究拳腳的。”
“勢單力薄,卑職是屬於特殊情況,應當歸納於自衛。”
“一百二十多人揍八十人,這叫勢單力薄?”
徐陽臉色驚愕,“有一百二十多人嗎?卑職怎麼不知道?”
洪川臉頰直跳,“……你再裝糊塗信不信我這就讓人抽死你。”
“好吧,但這件事從頭至尾卑職都是處於被動的。”徐陽又趕緊補充道。
洪川順著他的話,“所以你的意思是,這件事的責任並不在於你?”
徐陽頓時來了精神,“大人慧眼,大人英明。”
洪川看著這位讀書人出身的百戶,久久無語,節操呢?
道:“兩百人鬥毆,更是錦衣衛自家人,但這件事已經超出了我的能力範圍內。”
徐陽的臉色有些不自然,忐忑道:“那大人的意思是?”
“隨我去見僉事大人吧,一切聽從他的處理。”
徐陽傻眼了,事情也正如之前所料,果真驚動了僉事。
徐陽卻是不怎麼擔憂,從跟洪川的交談中就看出了這位上司對自己還是頗有好感的,也就說明洪川會罩著他。
錦衣衛也有專屬衙門,叫作鎮撫司,但大明朝各省就只設有倆,南鎮撫司和北鎮撫司。
北鎮撫司設在順天府的京師,權勢頗大,負責刑事緝拿,而南鎮撫司便是在應天府南京,多半負責收集天下情報。
現任錦衣衛指揮使朱宸與同知任命在京師,新皇登基,瑣事雜多,就讓僉事李旭暫坐南鎮撫司,待日後再提拔一位僉事就調令回京。
李旭前些天在京師被朱宸召急,也是昨日才復歸,但沒成想,一路疲憊還未消除所內就亂事了。
李旭的很上火,在鎮撫司的正堂中,除了他本人外,還坐有兩錦衣大漢。
位於李旭左手邊的,是南鎮撫司的鎮撫宋成,再下手的便是千戶羅平。
而這羅平也不是一尋常人,正是回香樓鬥毆當事人之一胡安的上司,千戶大人,此次前來是問李旭要個公道。
李旭當然是不可能聽聞羅平的一人之詞,在鎮撫宋成那裡瞭解到事情的原委後,看著羅平道:“分明是你下屬挑唆在先,你竟然還到我這來索要說法。”
羅平連忙道:“大人,此事也不能完全怪罪在胡安的身上,手下總旗被打,他也是一時衝動。”
李旭道:“你還敢狡辯,要不是你下屬胡安越線在先,那總旗豈會被打。”
羅平自知在這點上理虧,就繞過了話題,“那也不應該下如此狠手,閆總旗被打的相貌扭曲,而胡百戶更是面目前非,不忍直視。”
這就是羅平的突破口,不然這虧就得吃定了。
李旭道:“那也是咎由自取。”
羅平辯駁道:“可怎麼說也是錦衣衛的一門弟兄,這徐陽的秉性也太過於殘忍了,這還不算,哪有打人專打臉的。”
李旭沉思了片刻,“那你的意思是?”
羅平道:“望大人給讓徐陽給胡安一個說法,固然他有錯在先,但懲戒怎麼也不至於落的這步田地。”
這時,兩道人影出現在正堂中,正是洪川徐陽二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