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將你按馬桶裡放水沖走了。”
周靖憤慨道:“我怎麼就不成器,說好不犯嘴的,姓徐的,莫要以為小爺我當真是那麼好欺負的。”
徐陽鄙夷道:“倘若成器,還會遭人揍?揍完了還不知揍你之人是誰。”
這是一道硬傷,說道周靖的心坎上去了,他的理智告訴他最好不要再從這話題上糾纏下去了,話鋒一轉,“對了,你方才說的馬桶又是何物?能將小爺我沖走?我可八十多斤嘞。”
徐陽:“……”
要是間接告訴他馬桶就是大明版的糞缸,這位二世祖八成會就地暴走,開啟無限飈狂模式。
為了不必要的麻煩,徐陽潤了一喉嚨,很是斯文條理的告訴他,“馬桶,是一件很富有哲理的東西,算了,跟你也說不清楚,總而言之,用起來舒服就是了。”
周靖陷入了冥想,模樣很認真,似乎是在腦海中構思馬桶的結構。
徐陽輕笑了一下,但變臉的功夫就很是渾厚,“周公子,替你揍人的那事還沒完呢,來,我們再繼續談談。”
周靖詫然,“不是都付錢了嗎,還有甚可談的。”
“你還有十兩保證金沒交呢,怎麼能叫完呢,快,別磨蹭了,哎呀,你這孩子還發什麼呆啊,給錢啊,不然不給幫忙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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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已深,孤燈隻影相伴,徐陽坐在桌前撐著下顎,一雙眼珠子盯著放置在桌上的三十兩銀子。
是的,某個貪得無厭又毫無節操的傢伙最後又在周靖哪兒勒索過來了十兩銀子,也就是那所謂的保證金。
世道變換的太快,都讓他這活了兩世的穿越哥週轉不暇。
更重要的,小徐我生的如此體面,竟然如此窮,可謂是毫無天理。
這半年來,徐陽的財運著實不錯,但命中顯然是載了小人,以致他半毛錢都沒攢住。三十兩銀子放在農戶家,夜裡做夢能笑醒好幾回,但擱在徐陽這,就只能抵仨貨。
頭一天上任,徐陽清點了一下名冊,百戶所**有一百三十四名錦衣衛,然而前來點卯上班的,還不到一半。
為毛?這毛就出在殷虎那天殺的身上,娘希匹的,所裡的銀子都被他挪用光了,再有可能就是被他十四五歲的兒子上青/樓瀟灑完了。
操蛋啊,錦衣衛也是要養家餬口的,新官上任三把火,沒成想第一把火就燒在了銀子上,而且這銀子是無論如何都得掏的,總不成殷虎是隻臭蛤蟆,我徐陽翻過身是隻綠田雞……綠青蛙吧。
一人十兩,三十兩就只能抵仨貨,所裡除了自己在外,一百三十四人就是一千三百四十兩,這是逼我去搶啊。
而且,眼下落腳的地方都沒有,長期蹭在百戶所也不是長遠之計,想要在片土是金的南京城內建辦宅院,又是一筆鉅款。
兩組數字相加,徐陽激動的想哭,突然覺得前途一片黑暗,還下起了綿綿細雨。
惆悵啊惆悵,任重而道遠。
吹熄了蠟燭,徐陽帶著蛋蛋的憂傷睡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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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徐陽起了個大早,去千戶所點卯勢必要見到上司,也就是提拔自己上位的千戶大人。
應付了碗胡蔥面,徐陽就順著東陽出發了。
千戶乃是正五品武官,待遇自然不是自己這個百戶所能比擬的。
過至簽押房後,徐陽就邁進了內堂。
今兒洪川的心情頗是不錯,大早就悠悠的靠著椅背吃著茶,直到見一身飛魚服卻有百戶打扮的青年走了進來,才是收起悠閒的架勢。
“卑職徐陽拜見千戶大人。”
洪川起身道:“原來是徐百戶,入了錦衣衛就是自家人,來,快坐。”
徐陽也不客氣,一屁股就落實在椅子上。
洪川道:“徐百戶昨日上任可還習慣?”
徐陽摸了摸鼻尖,“算是習慣吧。”
洪川一怔,瞬間就知道了徐陽的難處,“是殷虎那廝落下了爛攤子?”
徐陽之前都沒跟他客氣,現在更不會了,如實的點頭相應。
氣氛停頓了片刻,洪川放下手中的茶水,脫口道:“你離去時去賬房用我的名義支二百兩銀子吧,先應應急。”
徐陽感動壞了,什麼才叫領導,這樣體恤下屬的人才叫領導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