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張宏點頭道:“不錯,我跟徐公子相識已經有段時間,最初他還是在一間字畫店面中擔任夥計,不過後來與掌櫃矛盾糾結,就甩手離去。”
“那你可清楚矛盾激發的具體細節?”
開始馬玉對徐陽這人除了他手中的詩句外就毫不在意,然而經過張宏的一點撥,竟是意外的發現他身上纏有重重謎團。
張宏沒作半點隱瞞,將從徐陽相識的第一面起到書香齋的離別,都對馬玉徐徐道來。
突然,馬玉眼眸精光一閃,“你是說那位吳才子自始至終都是徐陽杜撰出來的虛假人物,其而目的正是買賣斯文大撈銀子?”
“沒錯,就是不知道馬大人你的想法呢?”
“我的想法是,若是他此時並未被錦衣衛捉拿,我也會拿他下獄,讀書人中的敗類啊。”
張宏:“……”
看著堂堂知縣大人為了一個斯文敗類擠出一副痛心疾首的模樣,張宏的情緒也是扭轉萬千,一時間難以接受。
萬般皆下品惟有讀書高的年代,怎麼就出了這個異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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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日匆匆,不知不覺朱厚熜繼位已經一月有餘,年紀尚小,但其手段卻是風雷厲行。
登基後第三日,就開始整頓朝綱,對正德生前亂黨以雄獅般的速度猛撲。
禍害朝綱的江彬被拿處死,金殿百官感激稱頌,大呼萬歲。
而這日萬里無雲,十六歲的少年皇帝朱厚熜心情頗為不錯,與內閣首輔楊廷和議晚國事就便擺駕御花園。
朱厚熜乃是旁氏宗親,儘管皇位這塊餡餅砸中了他,登上了九五皇位,但少年縱然有萬丈雄心,抱負天下,可一時也難以在朝堂中軋穩手腳,因為想要吃下文官集團這塊龐然大物太難了。
皇宮雖好,但是也是個實實在在的牢籠,因此在索來閒暇時,他總是喜歡來御花園走走,放鬆一下心情,他始終還是個孩子。
朱厚熜是湖廣安陸人,得道後興王府也隨之昇天,前任錦衣衛指揮使江彬被剮,而其中自幼看著他長大的朱宸便擔任起了他的親衛軍。
錦衣衛的最高執行官,正三品指揮使。
朱宸跟在朱厚熜的身後,誇著腳步走到柳湖旁,朱厚熜看著湖中的游魚,悠著閒心道:“以前的朕便是這湖中的一條鯉魚,仰望龍門而不敢奢望,但造化弄人,朕還沒起身躍過,就自我脫變。”
朱宸連忙抱拳恭維道:“這說明陛下生來福命,也是命中註定的天子。”
朱厚熜笑了笑,“意外吧,靠的更多的還是運氣。”
朱宸前身只是興王府的一介舊人,因為深的朱厚熜信賴便提拔為親衛軍,但粗人終究是粗人,腦袋也稱不上靈光,還不等他組織話語來奉承朱厚熜,朱厚熜卻是陡然間想到了什麼,再次說道:“對了,上次的那件事結果如何?”
“回陛下,按照你的吩咐我連夜派親信前往安陸,不想拿徐陽竟是不見了。”
朱厚熜有些愕然的轉過頭來,“不見了?怎麼個說法?”
朱宸道:“在一個月前就已經離家了。”
“那去向呢?探聽的如何了?”
“錦衣衛在安陸暗訪了幾日,意外發現他跟齊鄉幕家有一段糾結,另外還遭人陷害入過牢房,不過事先結識英國公公子的緣故又釋放了出來。”
朱厚熜眼眸中閃過一抹濃重,別看他只是個半大的少年,但心機可是不可小瞧。
朱厚熜道:“英國公公子不正是張溶?徐陽是怎麼結識到他的?”
“恕臣辦事無力,這點……臣有過。”
“行了,朕不怨你,也知道其中的難處,只是想不明白徐陽只是一介窮酸書生,出了一趟徐莊怎麼就結識了張溶那紈絝公子。”
自我叨完後,朱厚熜又是問道:“那他現在的去向弄明白沒?”
朱宸振聲道:“陛下,據半個時辰前的最新訊息,徐陽出了湖廣就去了紹興府,接著又從紹興府去了順天府。”
“南京?”
朱宸點頭道:“再給一間字畫齋當夥計。”
朱厚熜頓了頓,又道:“使他離家的原因找明白了嗎?”
“這點無從得知,只知道他是連夜離開的,沒有驚動任何風聲,而且徐莊幕家老爺本意是想招他入贅,想來讀書人都有一股傲脾氣就用他爹生前的十五兩欠款為由逼他上門,不想徐陽在進了一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