奧利維亞有心要幫公主,張了張嘴,仍是沒有說出來,倒不是她害怕和兄長頂撞,而是他們家的人都一個脾氣,認死理,認為紀律就是紀律,絕對不能冒犯,說得好聽是絕對公正公平,不徇私枉法,難聽點就是不通人情,食古不化。
這一回,她也是認錯琳迪斯做錯了事,應該受到處罰,不過礙於公主殿下的情面,兩邊為難,只能是選擇沉默,兩不相幫。
琳迪斯心中有愧,從一開始她就知道自己的行為是錯的,所以沒有為自己辯解。
唐寧是壓根不在乎,真要逼急了,此處不留爺,自有留爺處。當然,以他的脾氣倒也不是說,就容不得被人處罰,至少如果某個初識的傢伙當面辱罵他的父母,他會將對方視作空氣忽略掉,而不是揮刀屠殺對方滿門。
這時候,最擅長調和的高手,夏亞總算是恢復過神來,他一邊說著“何必為一件小事動怒呢”,一邊從袖口中偷偷溜出一張照片,在修奈澤爾的視線中一晃而過。
這位鐵帥的臉一下子僵硬了,一把抓住對方的衣領:“說,你是怎麼弄到的?”
夏亞裝傻充愣:“誒,你在說什麼,我完全不明白?”
修奈澤爾想說別裝傻,剛剛的照片就是鐵證,忽然想起這件事不能公開,一旦讓所有人都看見,事情就會變得很麻煩。
“跟我走!”
他拉著人就匆匆離開了,留下一群疑惑不解的眾人。
兩人拉拉扯扯一路來到專用的書房,咔嚓一聲將門關上,修奈澤爾隨即沉著一張臉道:“那張照片,是故意合成來侮辱我妹妹名聲的嗎?”
“怎麼可能,我可沒那麼無聊。”
夏亞重新拿出那張照片,照片上,奧利維亞穿著一身有著許多花飾和褶邊的可愛禮服,一副偷偷摸摸的模樣從某個房間中出來,看上去倒像是與人私會的情婦。
如果本人在場,就會明白這是哪裡來的,正是當初向唐寧履行服侍交易的那天晚上。
“你是否無聊這個問題暫且放下,不過我也覺得,你不是個會在這方面弄虛作假的人,這和你追求的義理相逆。那麼,老實交代,這張照片是哪裡來的?是誰在強迫奧利維亞?是你掌握了她的把柄然後以此要挾她嗎?”修奈澤爾臉上殺氣凜然。
夏亞乾笑兩聲:“怎麼可能,要挾美女做她不想做的事,這種沒品味的事,可不是一位紳士該做的。”
“但是我覺得你會這麼做,如果讓你擁有了機會的話。”修奈澤爾一臉的狐疑,就差沒在臉上寫出兇手就是你,“不管怎麼看,在眾人當中,最有犯罪嫌疑的傢伙就是你。”
夏亞嗤之以鼻:“如果她真有把柄握在我的手中,我怎麼可能就只讓她穿上這種嚴實的衣服?羞恥等級未免也太低了。”
修奈澤爾想了一下,收起了殺氣,釋然道:“說的有道理。”
“……拜託了,在這個地方稍微反駁一下怎麼樣,雖然話是從我口中說出來的。”
“那麼真兇是誰,老實交代。”
夏亞不受恐嚇,慢條斯理的整理被拉出折印的衣領,然後道:“其實吧,就算奧利維亞是去私會情人,那也是她自己的選擇,作為兄長的你是沒有資格干涉的,不是嗎?太過關心妹妹的私生活,可不是什麼好事哦,她畢竟是成年人了,有能力且有義務為自己做過的事情負責。”
修奈澤爾一愣,隨即調整好心情,恢復那種有米不進的模樣,然後坐回椅子上,用盡可能冷靜的語氣道:“的確,不否認你說得沒有錯,但是我想做的並不是干涉她的生活,而是僅僅作為一名合格的兄長,對有著血緣關係的妹妹給予適當的關心,這是從家人的立場出發,合情合理的關心。作為兄長,我有全力,也有義務保護家人不受一些別有用心的匪徒的蠱惑,指導她樹立正確的人生觀、價值觀、世界觀,至少不會被一些油嘴滑舌之被所欺騙。”
夏亞露出八卦的笑容,嘿嘿道:“原來如此,本來我還想告訴你,奧利維亞究竟在房間裡做了些什麼,不過現在看來,你並不關心嘛!畢竟只要在將來樹立正確的三觀,跟她以前做過的事情毫無關係,特別是私生活方面,就算做了這樣的事,還有那樣的事,也不是旁人能干涉的,女人嘛,總有從少女變成婦女的一天。”
修奈澤爾以遊刃有餘,安詳穩定的語氣道:“話粗理不粗,就算是家人,也不該管得太寬,人人都有自由的權力。”
吧唧一聲,他手中的鋼筆被捏斷了筆管。
夏亞在心中笑得滿地打滾:動搖了,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