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會兒再對比一下年紀輕輕就是上校的周大哥和李參謀,金玉想著都覺得挺諷刺——人家笑容可燦爛了,剛才還起身迎她!說實話,那一剎金玉簡直覺得有點不可思議。
“看你今天氣色不錯,那事情解決了?”周純等了一分鐘都沒等到金玉吭聲,料想她是個性格有些內向不愛說話的,趕緊自己先開了口,免得再被李強算計。
“就快解決了,林姐姐給我介紹了一位律師,她很厲害,幫了我很多,”金玉抿唇一笑,下意識撫著左手小拇指上的代表單身的黑翡尾戒回答道,“心情好,自然氣色就好了。”
“林瓏才是真正厲害的!”周純一拍大腿,立馬爆了□,“你知道嗎,她在認識你之後馬上就給未婚夫打電話,為了將來還不一定會發生的事情狠狠威脅了一通。她那不是掐死萌芽,是直接把花種子拿去煮熟了,一輩子也別指望破土而出。”
聽罷,金玉挺嚮往地嘆道:“是嗎?那我真該好好向她學習。”
“那倒不用,這年頭,悍婦夠多的了,不需要再增加,”周純趕緊擺手,而後又提點了幾句,“適當的學學是可以的,可以減少受欺負的機率,但千萬別完全改變了自己的本性啊!我倒覺得,中華民族的傳統美德還是得保留一點點。”
“你是指保留三從四德?”李參謀笑著接了這麼一句話,剛才聽了一小會兒他差不多能分析梳理出這兩人的關係,以及女孩子的大致情況,能跟上交談的節奏自然就不樂意再做旁觀的啞巴壁花。
“三從這個是封建主義糟粕,四德還是有一定道理的,”周純幾乎是預設了他確實是那麼想的,然後掰著手指頭數起來,“德、言、容、工,是吧?高尚的品德、得體的言詞、端莊的容貌儀態,工這個範圍比較寬廣,我也沒指望現在的姑娘能掌握頂尖繡花、廚藝之類的手藝活兒,但至少不能是個啥都不會成天就打扮、逛街的吧?”
金玉順著一聽,覺得自己彷彿,都能符合?從這個角度看,似乎還不錯啊!怎麼就被陳家嫌棄成那樣了呢?她忍不住試探性的問道:“現在,大家都是看家世背景之類的吧?”
周純就直接回了她兩個字:“庸俗。”
“庸俗才最正常、最簡單、最直接!嘿,我說周隊啊,你該不會是一直抱有那種不切實際的幻想,所以才蹉跎到現在成了高齡剩男吧?”李參謀樂呵呵的擠眉弄眼笑問道,“聽聞,你相親無數次都紛紛失敗,現在要求已經越放越寬,只要是個聽話孝順的女的就成?”
周純瞪眼一拍木桌,咬牙道:“李參謀,你們那兒也忒討厭了!這種事情都要整進材料裡去供大家欣賞?”
參謀同志風清雲淡的笑笑,很認真的回答:“放心,我們那兒找不著老婆或者主動不找老婆的傢伙挺多,不會有人笑話你。”
“……”周純揣摩著,李強這算是首次暗地表態了?t部不會嫌棄他孤身一人太獨不好掌控?算了,懶得多想,八字還沒一撇呢!他直接大手一揮,衝參謀同志說道,“不跟你聊這個,換話題!”
“換就換吧,”李強也識相,說換話題就絕不再繼續糾結,他雙眼一掃,目光落在了金玉身邊的七彩藤編挎包上,透過開敞的袋口可以清楚的看見裡面有一個裝著大把彩色鉛筆的透明筆袋,參謀同志指著她放在膝上的速寫本笑問道:“金小姐剛才是在畫畫?能欣賞一下嗎?”
“只是胡亂弄弄而已,獻醜了。”金玉嘴裡說著客氣話,手上卻很麻利的翻開速寫本遞給了李強。
畫畫,算是金玉很拿得出的專長了,她隱約有點期待能在周純面前展現出自己優秀的一面,希望他對自己的印象別一直停留在那個哭啼啼的悽慘棄婦上。
周純伸脖子瞟了瞟,頓時眼前一亮,乾脆挪動了茶杯和菸灰缸的位置,衝李強說道:“放桌上一起看唄,別吃獨食。”
金玉所畫的,根本就不是他們以為的風景,而是憨態可掬的童男童女,畫面挺立體,又填充了黃澄澄的顏色,看著很喜慶。
翻了兩三頁,都是這樣的草圖,畫面下方還配有“富貴童子、金枝玉葉、金童玉女”之類的標題,圖好看那一手字也寫得漂亮,娟秀中又隱約透著風骨。
周純好奇道:“你畫的這是什麼?怎麼看著有點像擺設或者吊墜?”
“是針對同一塊原料的各種不同設想?”李參謀補充了這麼一句話,因為他發現每一張圖都是中心為大面積的亮黃色,側面則是兩縷淺黃綠的色塊做半包裹狀。
金玉聽他們兩人這麼分析,不由自主流露出崇拜的神色——不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