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不能看清許痕此時的表情。只能聽見許痕一字一頓的聲音,從白光下清澈的傳出:
“以神兵的名義,我許痕,此生絕不會後退半步。”
“你若要取我神兵,那便,戰!”
“驚濤駭浪。”
許痕不知從什麼地方拿出一把劍,那把劍閃著濛濛白光,攪動著大殿內所有靈氣,好似大海般洶湧奔騰,衝向那在許痕眼中,高不可攀的水流仙。
這一刻,好似峨眉金頂的無邊靈氣,都隨著許痕手中的劍,洶湧而來。
在孫語嫣眼中,好似這天地間,也只剩下許痕的那把劍了。
面對如斯恐怖的仙家道法,水流仙雙手豁然結印,一個淡綠色的花瓶虛空浮現,許痕打去的天地靈氣好似遇到了剋星一般,如萬流匯海般全部湧進了瓶子,直到所有靈氣,消失殆盡。
白光漸漸消散,露出許痕疲憊不堪的身體,強行催動誅仙劍法第一式,強行召喚神兵的一絲威能,已經將他的體能,盡數消耗。
差距,太大了。
當你面對的困難,遠遠超出你的能力範圍時,你又當如何?
是悍不畏死衝上去,如同飛蛾撲火般閃耀最後的光芒?
還是就此放棄,任人魚肉?
許痕普普通通的臉上,充滿著疲倦的光芒,只是他清朗的聲音,依舊在峨眉金頂回蕩:
“此生,決不後退。”
秋念雲靜靜的看著這個半大孩子,認真的問道:“此生無論艱難困苦,無論路在何方,你許痕,可能做到今日的承諾?”
許痕好似想起了剛剛護在自己身前的孫語嫣,好似看到了離家時父親滿含期望的目光,好像在冥冥中看到了幼年時那個清澈的藍色眸子,終於一字一頓,立下了此生唯一的誓言:
“決不後退。”
秋念雲終於收起浩蕩的仙氣,院本飄舞的秀髮也自動盤起,她靜靜的吩咐孫語嫣:“將許痕領下去休息吧。從今日起,他便是你的師弟了。”
孫語嫣上前扶起許痕,攙著他一步一步走向大殿門口,秋念雲看著孫語嫣的背影正欲說些什麼,卻是孫語嫣先行回頭,靈動的眸子中再無一絲調皮之色,她靜靜的看著母親,這一刻的她,好似突然長大了不少。
“雖然女兒並不理解母親今日所做,但女兒有一天坐上峨眉掌門之位時,斷斷不會做出如斯選擇。”
秋念雲有些不知所措的揉了揉頭,女兒雖說已經十一歲,但終究還小,雖說已經有一些擔當與義氣,但她不明白,神器,對於天下人意味著什麼。
對於孫語嫣,對於許痕,對於峨眉,對於天下,神器,都是浩劫。
秋念雲嘆了口氣,卻聽一道有些蒼老,但卻無比溫柔的聲音從身邊傳來:
“念雲,辛苦你了。”
秋念雲似乎早已知道這人來了,轉過頭,有些怨懟,有些孤獨的看著眼前這白髮蒼蒼的老者。
“以後的風雨,我們一起來抗。”
秋念雲撲到老者懷裡,大聲痛哭,似乎要將這數十年來的委屈盡數宣洩,那老者撫摸著秋念雲的頭,原本老態龍鍾的他,竟運起功法,將自身容貌改變,變回了年輕時的模樣。
滿頭黑髮,肆意飄揚,青年意氣,瀟灑自如。
待到蒼天無道日,看我一劍裂天痕!
 ;。。。 ; ; 微風帶起醉人的香氣,在空氣中瀰漫著沁人心脾的味道,潮溼的空氣中偶爾傳來孩童嬉戲的聲音,伴著早晨的陽光灑下一片寧靜與和諧,透過窗間的縫隙,在書桌上印著些許斑駁的光影。
書桌上,擺著一架古色古香的古琴,古琴側面,刻著“雲海伏波流”五個古典的小字,除此之外,古琴再無一絲裝飾,只是聽起來音律甚是柔美,音色音質具是上佳,當是好琴。
琴桌之後,那紫色的秀髮依舊如最初般纖塵不染,幼小的張紫依身上滿是汗水,只是藍色的眸子中依舊一絲不苟,似乎很早便起來彈琴的她此時已是勞累不堪,但依舊堅持著。
自離開蕭家之後,上官虹宇便將張紫依帶回自己的居所——江南小築,江南小築地處金陵城旁,乃是上官家族當年的房產,上官家族滅族後,上官虹宇散盡家財給予當地百姓,博得個仗義疏財的善名,藉此保住了自家性命。更兼上官虹宇乃是女子之身,在世俗威望較高,以至當年迫害上官家族的罪魁禍首長孫無忌,並沒有辦法在明面上對付她,上官虹宇才苟活至今。
那日上官虹宇領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