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反抗。
而阮青,也只能默默的點頭,算是同意梁宗聖的決定。
閻中傑以最快的速度,馬上到了省立醫院,直奔僕傭告知的加護病房。
而他一到病房門口,正巧遇到阮錦農的主治大夫,楊醫生。
“怎麼回事?怎麼會突然昏過去?”閻中傑與楊醫生早就熟識,於是也無心寒暄,直接進入主題。
“阮先生之前就來做過身體檢查,本來以為只是腸胃方面的小病,但是照過超音波之後發現,其實是大腸癌。”楊醫生嘆了一口氣,又接著說:“而且已經是末期了。”
閻中傑一驚,但神色未顯慌張。他猜想的果然沒錯,難怪老頑童急著彌補多年的遺憾,一直怪他動作不夠快。
“你既然檢查出來有這毛病,為什麼沒有通知我?”而自己也不應該,見老頑童日顯疲態,竟毫無所覺。
“阮先生堅持要保密,說是最後的日子,他想過得有尊嚴,而不是整天待在醫院裡等死,他還有許多事需要處理……”楊醫生緩緩解釋緣由。
以老頑童好強的個性,閻中傑可以理解他的想法與理由。
“那現在該怎麼處理?”他並不想任由老頑童的生命消逝,縱使他們沒有血緣關係,總是用董事長這個稱謂模糊掉所謂的養父子身分,但是,他的再造之恩,他全記在心上。
“他不願留在醫院做化療,所以能做的只是藥物控制,但效果有限。”楊醫生仍想挽救阮錦農的生命。“如果可以,勸勸他接受化療……”
閻中傑只是擺擺手,臉色僵青,努力的適應這突來的訊息。
“我知道他的個性,那樣沒有尊嚴的活著,不是他想要的。”換作是他,他也寧可利用剩餘的生命,努力完成未了的心願。
每個人都有決定自己未來的權利,別人無權插手,就算心痛,也得接受。
“去看看他吧。”楊醫生明白的點頭,不再勉強。
閻中傑緩慢的移動腳步,正琢磨著該用什麼樣的態度面對他心目中的老頑童。不過,一進到專屬的加護病房內時,阮錦農已笑開一張大嘴。
“嚇著你了吧!”阮錦農面露得意。
“這不是小病,虧你還能笑的出來。”習慣彼此的對話模式,閻中傑也不刻意用禮貌、或是對待病人的態度對他。
“能笑,當然就努力的笑,能活,當然也要有尊嚴。”阮錦農聳聳肩,仍是那一派無所謂的樣子,知道他的病已經無法隱瞞下去。
“現在有什麼打算?”閻中傑尊重他的決定。
“當然是馬上出院。”阮錦農二話不說的想拔下點滴。
“用不著這麼著急。”閻中傑壓住他的手,關心之情全寫在眼底。“你得多休息。”
阮錦農當然感受到他的情緒,反倒是安慰的拍拍他的手掌。“我沒看錯你!”
二十幾年前,他把兒子媳婦趕出家門之後,他們音訊全無,正在氣頭上的他,也索性不再找尋他們的下落,決定孤身一人過日子。
也不知道是註定,還是怎麼著,他偶遇當時父母雙亡,年僅十歲的閻中傑,正以他高於一般小孩的身高體型,在建築工地裡幫忙搬運磚塊。
幾乎是直覺的,他欣賞閻中傑眼中的傲氣,於是他半是威脅、半是利誘的讓閻中傑跟他一起生活,在他的公司開始工作。
雖然沒有血緣,他卻放心的讓閻中傑參與公司的內部運作,雖然沒有正式的認養手續,也沒有稱謂上的改變,但是,他們的感情卻來得深刻。
“少了你在一旁搗亂,日子會很無趣。”閻中傑無法壓抑胸口的翻滾,這些年來,老頑童已經成為他的親人,而親人即將離開人世,他怎麼能無動於衷。
“我還沒死,別擺這副送終的瞼給我看。”從知道病情到現在,已經過了一個多月,阮錦農從難以置信到接受,甚至可以坦然面對。“只要幫我一件事。”
“我知道你要什麼,我已經替你找到她了。”閻中傑想起那個粗魯的女孩。
“真的?”阮錦農幾乎要從病床上跳起來。
“你在這裡休息幾天,我是說,好好休息幾天,別想東想西,給我一個禮拜,我會把她帶來給你看。”他需要休息,但是閻中傑知道以他的個性,不是會聽從安排的,所以只能用這一點來威脅他,讓他安靜休養個幾天。
阮錦農原本還想反駁,但是一看到閻中傑堅持的眼神之後,也乖乖點頭。
閻中傑讀出他眼中的期望:心裡知道,此時已是箭在弦上,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