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敢打斷他的話的人,用五根手指數得出來,而眼前這個不知天高地厚的女人,是名單上最新的一個。
她完全不把他當成一回事,楊頤關發現自己的情緒正在失控當中,“火是你的上司,我也是,所以——”
“我知道,但我只有一個腦袋,”她俏皮的對他眨了眨眼,“我是個簡單的單細胞生物,一次只能想一件事情、聽一個命令,而現在,我已經決定,我要替你泡咖啡,這是我的工作。”
他重重的靠在椅背上,他真希望老天爺可以告訴他,這個莫名其妙的怪女人是從哪裡冒出來的。
她竟然一點都不怕他……
“我乾脆先告訴你,我泡的咖啡是宇宙無敵超級好喝的!”她自得意滿的說道,“我相信,只要你喝一口就會愛上,到時你不喝我泡的咖啡,就會覺得一天的生活都沒有意義。”
瞧她說得眉飛色舞,她的行為舉止更加使他認為她的個性驕縱,更令人火大的是不講道理!
方豆豆當然看出了他的不以為然,不過她也無所謂,因為她知道只要他嘗一口她泡的咖啡就知道。
為了他——她直勾勾的注視著他。一個標準的咖啡挑剔族,她特地從咖啡豆到研磨、到咖啡機都一一的研究,所以她很有自信自己的手藝,雖然不敢稱做什麼天下無敵第一高手,但至少可以令他一嘗難忘。
“對了,我還得先跟你把話給講明瞭。”她揚起下巴,“我一天只泡一杯咖啡,再多就沒有了。”
他實在難以相信自己耳朵聽到的,他認為他該炒她魷魚。楊頤關直視著她,就見她藍色的眼眸閃閃發亮的回視他。
“你的眼珠是藍色的!”他覺得自己的頭更痛了。
方豆豆眨了眨眼,先是一楞,然後點頭,“對啊!有問題嗎?”
“天生的?”
“當然不是,”她冷冷的哼了一下,“瞎子都看得出我是東方人,怎麼可能天生會有藍眼珠。”
“很高興你還知道你是個東方人,”他沒好氣的說,“可以解釋一下你的眼珠是怎麼回事嗎?”
“角膜變色片。”她老實的回答,“還是雙彩的喔!”她故意眨了眨,“很漂亮吧!”
“很不自然!”他一點都不留情面。
她的嘴一撇。
楊頤關拿起桌上的咖啡喝了一口。
方豆豆強迫自己面無表情的看著他,實際上,她的內心根本不像她表面所表現的那麼冷靜。
她的一顆心七上八下,畢竟她在泡咖啡這門功課上下足了功夫,她做盡了一切,只為得到他一個滿意的笑容,而今天,在這個時刻,這也可以算是“成果驗收”。
楊頤關有些意外入口的順暢口感,看來這丫頭除了會要嘴皮子和做些搞怪的打扮之外,還真的有雙會泡咖啡的巧手。
他不動聲色的將咖啡杯給放下,不由得在心中想道,或許他可以因為這杯咖啡而忍受她的怪模怪樣,畢竟他真的是個很愛喝咖啡的人。
“你不說些什麼嗎?”她看著他問。
“你希望我說什麼?”他側著頭反問。
這個死人頭,她真不知道自己到底是看上他哪一點,不僅難伺候又難溝通,還連句讚美都捨不得給,偏偏自己就是無可救藥的對他死心塌地。
“你是在瞪我嗎?”楊頤關直視著她的藍眸問。
她的嘴一撇,“沒有!”說著違心之論。
“沒有就好,反正該你份內的工作,你做好就是。”他撥了撥垂在額頭的頭髮,“其他的,我也無話可說。”
他說這話似乎就代表著他喜歡喝她煮的咖啡,但卻也擺明了他死都不願意直接承認。
“知道了,楊先生!”她近乎咬牙切齒的說道,“還有事嗎?”
他搖了搖頭,低頭看著桌上的檔案。“你可以出去了。”
她在他的頭頂扮了個鬼臉,不情願的轉身離去。
稍顯用力的關門聲使楊頤關抬起了頭。
他無意識的轉動手中的筆,這個女人可以說集他所厭惡的一切於一身,或許是因為出身教育世家,所然曾經離經叛道,但骨子裡還是深受小時候的教育所影響,所以穿著打扮他都合乎禮儀,不會刻意的去做一些奇怪的裝扮,同樣的,他也不能接受別人這樣的打扮。
但雖然下以為然,可從來別人如何模樣都不至於影響他,然這個新來的怪丫頭卻奇怪的牽動著他的情緒,而且她很會泡咖啡。
他又喝了口咖啡,他還真是意外可以在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