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神認真而又深情,優雅又篤定的拿著梳子給葉非塵梳髮。
一梳到底,指尖輕繞,偶有不乖順的便小心的解開
久不曾修剪的頭髮已經及腰以下,許是素真和白鬼可著勁的弄出的補藥成效顯著,那一頭長髮絲絲飽滿,縷縷漆黑。如墨染過一般,順滑的服帖的順著梳齒遊走,柔順得竟添出一些溫柔的意味。
放下梳,景颯聆寬厚的大掌沒有一點遲疑和猶豫的在她的髮間穿梭,似乎一早就想好要梳什麼樣的髮髻,似乎早就等著有這麼一天。
葉非塵面前沒有鏡子看不到具體情況,但她能夠感覺到他的手指很靈巧,至少看不出來是頭一回做這樣的事。
“你想給我挽什麼樣的頭髮?看你這麼順手,莫不是要給我束髮戴冠?”葉非塵頭不動,大眼睛卻極力的往上看,然而,再怎麼努力也不可能在這樣的姿勢下看到身後的景颯聆。
“不用急,很快。”景颯聆語氣中帶點笑意,“之前也已經讓你對著鏡子好好的看了看你那全身一抹黑、發無半支簪的模樣。等為師給你好好拾掇拾掇之後,你再看,就會深刻的明白什麼叫反差。也許看了以後你就會想要專心的做個美美的女子了。”
葉非塵笑道:“拭目以待。”
語氣裡盡是期待,但大眼睛卻已微斂了點,眼神裡也添了一點點無奈的愁緒。
依葉非塵的意思,只不過是想要景颯聆給她挽個發,然後戴上兩年前用他送的玻璃種紅翡做的首飾,以了結一樁心願——當初一直的期待。沒想到景颯聆一下子來了興致,不止想要挽發,連化妝、換衣都想要試一試。
按景颯聆的話說就是:我沒能看你從可愛的小丫頭變成現在這呆板(指衣著)的小丫頭,那麼你從呆板變成另一種模樣,就要從頭到腳、從外到裡都讓我全程參與。
別看葉非塵這房間裡擺設簡單,事實上,漂亮衣服、高檔化妝品都不缺。因為對於那些時刻覺得她還是應該過大小姐日子的護衛們來說,漂亮的衣服和上乘的化妝品都是必需品。每次出門在外,回到北地的時候,他們總會帶上一些被葉非塵稱為‘浪費’的東西。那粉色裙子和化妝品就是如此。
景颯聆想要親手好好裝扮她,她並不介意,就當是當一回模特而已。她那點愁緒是因為景颯聆開玩笑的那句話。
即便是玩笑,也不可否認其中帶有他最深刻的想法。他希望她乖乖的做一個美麗女子。
戰場、陰謀、權術……一切有關黑暗的東西他都不想要她觸及,最好的辦法就是做一個乖乖的美人,處深閨之中,把今兒沒撲到蝶昨兒花凋謝了當做最大的愁事。
葉非塵想她是懂也是理解景颯聆的想法的,但即便她懂,她也做不到。
她對白城有絕對的責任,為了守護城中百姓,即便是上戰場也絕不後退半步。這是她曾今給的承諾,她忘不了,也不會忘。
而對景颯聆,她不說抱歉,卻始終有點愧疚。
紅翡珠包裹著白玉的梅花簪子被輕巧的插入髮髻中,讓原本就靈巧飛動的髮型更添了幾分美麗端莊。
景颯聆骨節分明的手指輕輕的摩挲著那組成梅花花瓣的六顆紅珠,眼神又柔了幾分,半響沒別的動作。
在葉非塵疑惑得想要偏頭詢問的時候景颯聆嘆道:“小丫頭,你總是容易想太多,總是……不那麼相信我……”
“我沒……”葉非塵張嘴欲反駁,卻被景颯聆抬手按住了唇。
景颯聆身子稍一旋轉就坐到了床上,抬手止住葉非塵要出口的話,溫柔的看著她。
“到現在你都依舊覺得當初你離開是有很多理由,有不得不離開的原因。而且,你認為你的離開是當時情況下解開你被各方束縛的最好的解決方法,甚至覺得那是為了我們能長久在一起的最正確的選擇。兩年,你不覺得有什麼。”
那暗無天日的兩年,她不知他過得多麼寂寞。
葉非塵聽出他聲音裡背後隱藏的那抹沉痛,只覺得嗓子發啞,她想要說她並沒有覺得兩年沒什麼,想要說分開的兩年也很難熬,但她說不出口。
心一下子沉悶的無法呼吸,她抿了抿唇,靜靜的看著他,如果他能說出他心底最真正的想法,無論是怎樣的,她都想要聽下去。
因為剛剛那麼一霎那間,她忽然就意識到了,在這段感情中,她真的有些‘自說自話’。
“你似乎總是記不清,一早我就說過,不要離開我,不要想逃離我的身邊。當然,你可能把那當做我受毒素影響而出現的偏執。可我告訴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