呃……老闆怎麼又笑了?而且嘴角微揚的弧度看來比方才還可怕,陰森得教人毛骨悚然。
“豐、豐先生,如果沒有其他的事,我可……可不可以先下去辦你交代的事?”凱文發覺自己開始有點口吃。
“等一下。”豐儆棠喚住他,可沒忘了知己知彼、百戰百勝的道理。
“豐先生還有事?”今天真怪異,以往老闆交代事情總是簡潔明確的。
“你下去之後,先辦這件事。”拿起桌上的紙筆,豐儆棠寫了張簡明的便條交給凱文。
凱文上前接過,低頭一看馬上呆住。“豐、豐……豐先生要查鄔律師的資料?”
一定有鬼,老闆真的不大正常了!
一會出去後,他絕對會先撥通電話給楚輔仁,問問今天在法庭上到底發生了何事。
“是,我明日一早就要。所以,不管你用任何方法、手段,最好連她祖宗十八代都給我查出來。”
“呃,這……”凱文苦笑,眼角開始不自覺地顫抖。
哎喲!左跳財,右跳災,他怎麼左右眼一同跳呢?
不知道接下來要發生的事,是災難,還是……
可頌還以為這件官司應該到此結束了,沒想到居然還有後續發展,
事情的變化就像今天的天氣一樣,變幻莫測。一早出門是豔陽高照,中午突然下起了太陽雨,四點之後太陽乾脆提前蹺班,天空灰濛濛一片,下起了滂沱大雨。
付過車錢,可頌拉開計程車門,撐起傘跨步下車。
因為前方堵車的關係,怕遲到的她只好提前下車,步行一段距離。
啪噠啪噠的雨點打在她的傘上,正如可頌此刻心頭不斷向外泛開的疑惑漣漪。
她無法猜透豐儆棠的用意。他為何要還秘書通知她今日的見面,而且還由她出面去聯絡洪百蕙,告知時間和地點?
心中的疑雲越是濃厚,可頌就愈是一刻也無法放開心來。
走著走著,眼看飯店已越來越近,她深吸了一口氣,告訴自己千萬得沉住氣。
做好心理建設,讓心情暫時平靜下來,她再次跨出腳步。誰知,一部呼嘯而過的車子,濺起窪地上淤積的雨水,嘩啦一聲,髒水不僅落在可頌的傘上、臉上、衣服上,還有她最引以為傲的白亮皮鞋……
肇事的車輛沒發覺已闖禍,絲毫沒有停下的意思。
可頌整個人愣住約一秒,然後一股熊熊烈焰猛地竄至心口。她彎下腰來,火速撈起一隻鞋,往那部車使盡全力的一丟——
咚當!怪異的撞擊聲響起,那部房車終於停下。
顧不得已溼透的一身和浸在雨水中光裸的一腳,可頌一跛一跛地走向前,準備和開車的人來場理論。
沒等她來到車邊,開車的人已撐著傘下車,繞過車身來檢視。
“喂,小姐,你沒事幹嘛用鞋子亂丟我的車?”對方是個二十出頭的年輕人,理著一頭小平頭,身材非常魁梧。
他彎腰撿起掉在車旁的行兇證物,將那隻鞋拎在手中。
“你還敢問我為什麼?你有沒有一點良知?難道你沒發現你對我做了什麼嗎?”可頌氣得將傘挪開,露出傘下狼狽的自己。
現在她怎麼去赴約?頭髮滴著水;眼鏡起了霧氣;臉上的妝花了,好似哭得可憐兮兮的淚人兒;身上的衣服、長褲、鞋子無一倖免,全都又溼又髒!
年輕人錯愕地看著她。
天啊!這個女人是怎麼了?剛從地下水道爬出來嗎?
“小姐……我……”
“你什麼你?你不僅違規行駛機車道,噴了我一身雨水,還不知該停下車來道歉,”可頌發揮著平日的口才,氣憤地當場訓斥對方一頓。
“阿綱,怎麼了?”這時,轎車後座的車窗被人緩緩按下,一個男子探出頭來。
“豐先生,是我們車子濺起的水花噴到了這個小姐,然後這個小姐就拿高跟鞋丟我們的車子。”年輕人的態度有了一百八十度的轉變,對著後座的人輕聲恭謹地說。
豐先生……豐……酆……風……不管是那一個字,讀音都一樣。
而這個姓氏就像一把啟動鄔可頌繃緊神經的鑰匙,讓她不由得感到一股壓力。
是他嗎?不會吧?真這麼倒楣!才這樣想著,一轉過臉去——
倒楣!真的是他!
豐儆棠看著雨中的人兒,先是愣了幾秒,然後視線上拉,對上她的眼瞳。
兩人的眸光在雨中交會,第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