實實拿到簽名回去,今天來的作者不是太出名,現場沒有多少個人,雖然是星期六日,不過這麼熱的天,出來的人並不多,書城外面到處都是派傳單的大學生。
不過,無意中的出行卻是有著意外的收穫,這個收穫對於方瓊來說簡直是雷劈般的打擊,是的,他與陶白在結賬的時候看到他非常刻意不去在意,故意忘記,寧願當自己死掉也絕對不想去下定論那個人。
他看到了自己,這個酷暑簡單要比下雪的寒冬還冷,將方瓊吹得冷颼颼真想鑽進被窩裡不想出來,現實,還是現實,逼著他去面對。
那個‘方瓊’站在門口像是在等人,他的臉上沒有夏日抱怨和焦慮,僅僅是在等人,也沒有不耐煩,上次的偶爾一撇不是假的,‘方瓊’竟然好好的站在他面前,那麼自己呢,是否還是叫方瓊,這個‘方瓊’是他,還是現在的自己才是‘方瓊’。
一個殼子一個靈魂的錯位,那麼錯位的靈魂有著身體,錯位的身體也有靈魂,哪個是對,哪個是錯,哪個才是真正應該存在的,陶白在結賬,方瓊慘白了少年臉,今天的太陽不是曬,而是毒,幾條要將他毒死。
他顫抖著步子走到那個人的旁邊,站在門口兩側的保安都以為他是不是中暑,可是方瓊卻把所有的視線都投在‘方瓊’的身上,他的眼睛幾乎要被刺眼的‘方瓊’灼痛,他很想告訴自己,眼前這個人應該只是跟自己長得很像而已,他們僅僅是很像,這個世界上怎麼會沒有長得相似的人。
雙手徒然冰冷的方瓊上前緊緊抓樁方瓊’的手,死死的看著他的左中指,他記得自己還小的時候由於經常半夜被師兄們嚇唬,總是睡不著,於是他就偷偷地從廚房裡拿了把菜刀回房間,準備反嚇唬師兄們,他會把菜刀放在他床邊的椅子上,只要師兄們進來,他就可以拿起菜刀嚇唬他們。那一次,進來嚇唬他的是打賭賭輸被二師兄唆使而來的三師兄。
方瓊睡得迷迷糊糊,然後有個黑影從視窗跳進來,跳落的聲音將淺眠的方瓊嚇醒,他哇哇大叫的舉起菜刀朝賊人三師兄砍去,誰知道學了點拳腳的三師兄抓起凳子擋下一菜刀,接著菜刀便夾在椅背上拔不出來,兩人去爭奪菜刀,在爭奪菜刀當中方瓊的手指甲被切去了半,當場就哭得震天,把師傅和師孃都嚇來了,此後,他的左手中指就再也不長指甲,後來,他習慣了用不一樣的膠布將自己的中指包起來。
被人突然握住手指的‘方瓊’猛得將方瓊推開,一身寒氣襲向方瓊,兩人都沒有說話,走過的路人用奇怪的眼神看他們,不過卻沒有多作停留,他們還要趕著離開。
中指上被白色止血貼包住,那凹下去的地方已經讓方瓊大驚,‘方瓊’看他的時候,他更感到自己的心跳都要停止,五年,‘方瓊’的容貌都沒有變,是的,還是當初他離開時候的那個模樣。
“你……是誰?”方瓊聲音顫抖,他不知道該怎麼跟‘方瓊’說話。
這是一件很驚悚的事情。
“方瓊,回去了。”
兩人同時回頭。
方瓊的臉更是煞白。
身後提著一袋書並笑眯眯望向‘方瓊’的男人站在他們身後,方瓊也是回了頭,在烈陽下,他的臉更是毫無血色,昔日那一句句親暱的叫喚哽在喉嚨裡上不去下不來,像一快軟木塞似的將他的喉嚨緊緊的堵住,很痛。
不過,他卻在緩緩滴著血的心裡厲聲的喊道:二師兄!
方瓊的雙眼包含著各種各樣的情緒,有憤怒,有疑惑,有怨恨,有絕望,有很多很多複雜的情緒。
他聽到‘方瓊’回應二師兄:“嗯。”他看了一眼方瓊,拉開距離說道:“你可能認識我,但是我不認識你。”
既熟悉又陌生的聲音,最熟悉的陌生人可以解釋看到與自己對話的‘方瓊’嗎?
方瓊的臉已經不知道該用什麼形容,五彩斑瀾麼,還是不可思議,或許他在絕望,縱多表情當中卻沒有喜悅。
方瓊咬了咬舌尖,疼痛讓想要暴躁的他冷靜了下來,他牙根再一咬,說道:“也許你真的不認識我,不過我卻沒有認錯人,你叫,方瓊。”
他不知道說出‘方瓊’這兩個字的時候帶著咬牙切齒,憤怒還是彆扭,總之這種情緒,在這個世界上不會再有人能夠體會得到,是的,沒有人能夠體會得到。
“你是方瓊的朋友嗎?我想現在的他可能不認識你,請你不要在意他的無禮。”二師兄覺得眼前這個清秀的少年有些不對勁,他看‘方瓊’的眼神露骨到刺眼,他沒來由的緊張,可是他確實不記得方瓊有這樣一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