慢慢站起來,垂手而立。
等了一會兒,老者道:“昨天鐵鷹都跟我說了。鼎玄,你現在是本教第二代弟子,按理說輩份不低,經歷的事情也不少,應該知道現在是什麼時候。”
鼎玄一聽口風不對,不敢介面。
老者道:“大劫將至,各門各派的長輩都在做著最後的準備,這關係到本派的榮辱盛衰,我哪裡有閒心情管這等小事?”
鼎玄鼓起勇氣道:“如果師祖有什麼吩咐,赴湯蹈火,弟子都再所不惜。”
老者不耐煩地打斷鼎玄,道:“又來鐵鷹那一招。你能為我做什麼?你有什麼本領?嘿嘿,但凡龍威能夠長進一點點,我們幾個老傢伙也不至於……算了,事已至此,不必說了,讓那孩子過來。”
鼎玄急忙回頭示意墓生過去。
墓生慢慢走過去,站到了老者的旁邊。
老者的身材很高,坐在那裡都比墓生高出了一個腦袋,墓生要仰著頭才能看到他的臉。
老者並沒有扭頭,墓生只能看到他的側面。
墓生一看老者的相貌,立刻想到剛才在玉屏風上看到的那個小猿猴,忍不住嗤的一聲笑了出來。
雖然只是一個側面,半張臉,但是那鼻子,那眼睛,還有那長而闊的臉,活脫脫就是一個猿猴。
鼎玄和小道童都嚇了一跳,千叮嚀萬囑咐,沒想到墓生如此膽大包天,竟然敢笑若顛師祖的相貌。
鼎玄心裡撲通撲通直跳,唯恐惹怒了師祖,內傷不給看,還會有苦頭吃。
老者哼了一聲,緩緩舉起了左掌,對著墓生的背心拍了下去。
鼎玄一驚,叫道:“師祖手下……”
留情二字還沒有出口,啪的一聲輕響,大手掌結結實實拍在了墓生的背心。
只見墓生的雙腿一軟,腦袋一歪,就要倒在地上。
但是他的身體卻被若顛的大手掌吸住。
鼎玄的心提到了嗓子眼,呼吸都停止了。
若顛將手掌一翻,便將墓生小小的身軀託在大手掌上,橫著放在他的膝上,另一隻手出指如風,嗤嗤嗤一陣輕響,自上而下,連點了墓生胸口的十幾個要穴。
鼎玄輕輕吐出一口氣,慢慢擦了一把汗。
原來師祖還是要給墓生看傷的。
他心裡又是感激,又是慚愧。
自己剛才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像師祖那樣的人,怎麼會跟一個小孩子一般見識?
鼎玄偷偷瞟了小道童一眼,小道童笑著對他做了個鬼臉。
鼎玄心裡暗叫一聲僥倖:“這下這孩子有救了。”
過了一會兒,忽聽得若顛輕咦了一聲,道:“這是什麼?”
鼎玄以為是在問自己,但他站在若顛身後,若顛身形高大,他看不到前面的墓生,不知道若顛問的是什麼。反問道:“什……什麼?”
只聽若顛自言自語道:“奇怪,奇怪。”然後就是一陣沉默。
鼎玄聽到自己的心砰砰亂跳,卻不敢開口問。
過了一會兒,若顛微微挺直腰背,若有所思道:“這樣的事情我還真是從來沒有見過。鐵鷹說得不錯,這孩子的傷確實值得好好研究一番。”
鼎玄清了清嗓子,剛想將自己知道的墓生的傷情對若顛講一遍,卻見若顛大手一揮,道:“他的傷情我自會弄清楚,你不必說了,這就回去吧。”
鼎玄聽師祖讓自己走,愣了一下,站在當地沒有動。
若顛道:“這孩子的傷好生古怪,我也沒有把握一定能治得了。你站在這裡也沒有用,還是先回去做好你自己應該做的事情,不要再把經書丟了是正經。”
師祖下了逐客令,鼎玄自然不敢再停留,只得一步三回首,朝著甬道走去。
剛走到甬道口,忽聽若顛道:“這裡你也不用再來了。一個月後可以去龍威那裡領人,當然,這得有個前提,如果他還活著的話。”
鼎玄顫聲道:“墓生……會……會死嗎?”
若顛道:“他叫墓生?”
鼎玄道:“是。這孩子是在墓地裡出生的。”
若顛哼了一聲,道:“怨不得這麼不吉利。”
鼎玄鼓起勇氣問道:“墓……他真的會……”
若顛道:“這個我也說不清。一個月後,如果你能在龍威那裡見到他,他應該已經成為神劍峰的門下。他這種經脈和這種傷情都十分奇怪,應當是個修真奇才,治好了,自然要收歸本教。如果你在龍威那裡沒有看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