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成?如今也不用多說,只管前來便是,老衲與眾位道友便在寺內等候,看你們能有多大的道行!三日後的夜間子時三刻,在此請教便是了。”
玉清師太忙又笑道:“老禪師何必妄動無名?慈雲寺寶剎莊嚴,原該謹守佛門清規。如今成都府內,誰人不知貴寺隱匿婦人,驚動官府。鬧得沸沸揚揚。有損清譽。
又致使兩家失和,佟元奇道友的弟子遭受無妄之災。
以貧尼之見,若是將兇徒交由峨眉派,還他個公道。事情還有轉機。否則一味用強鬥狠。劫數一至。悔之莫及呢!”
曉月被她氣得鬚眉倒豎,當即便要叱罵,許飛娘忙攔住。笑著對玉清道:
“當日我聽鄧師妹說,她昔年的好友玉羅剎,改拜在優曇大師門下,道法如何精進。不過依我之見嗎,這別的道行不知,伶牙俐齒舌綻蓮花倒是無疑了,可惜均是顛倒黑白!
那羅家悔婚在先、鬧事在後,哪裡還有什麼臉面來此要人?羅九不過是佟元奇的棄徒、死有餘辜之敗類,我五臺將他除去,自然毫無可指摘之處。
所謂出家人不打誑語,你顛倒黑白,冥冥之中,自然神佛有所感應,日後是下拔舌地獄,還是別的果報,反正不是在我等身上。
我是看在鄧師妹面上,不願與你難堪。是故你也不必以口舌取勝,好在三日之期不遠,到時就可見分曉。”
玉清師太被她當面說破,心中惱恨,面上卻也絲毫不顯,淡淡道:“如此甚好。貧尼若有失禮,幸勿見怪。醉道友,這便去吧!”
說罷,施了一禮,正要轉身,忽聽殿中一聲冷笑,說道:“來人慢退!”
玉清師太見有人發話攔阻,定睛一看,秦家姐妹身旁走一位年輕女子,容貌之秀美,世所罕見,乃笑問道:‘這位是誰?恕我眼拙,不曾識得。‘
出言攔住之人正是裘芷仙。她這些時日,頗不好受,覺得皆是因為自己之故,惹下莫大的麻煩,心中一直有愧。今日玉清師太話語中又對自己多有涉及,乃至壞人名節清譽,她一個未出閣的姑娘家,如何受得?乃怒道:
“這位師太,我便是你說的那被隱匿慈雲寺的婦人,我當日乃是不願受羅家糾纏,故求到曉月禪師門下,懇請收容。那羅鷺不顧親戚情面,糾集歹人,來寺中吵鬧。師太你若是不知實情,請勿妄言,若是歪曲事實,更是罪莫大焉!
這幾日我也思來想去,俱是因為自己一念差錯,致使慈雲寺蒙羞,便是我裘家也是聲名有損,這般情勢,真叫我百死莫贖。罷罷罷,今日我便以死明志、保全名節!”
說罷用盡氣力往大殿中立柱撞去。
殿中諸多劍仙在此,哪能叫她無辜死去?
紫玲、寒萼忙上前攔住,不住勸慰。
寒萼也氣憤道:“那羅九是我殺的,一人做事一人當,峨眉要尋仇,便直接找我就是!”
石生、雷起龍諸小也一起鼓譟!
這番吵鬧,慈雲寺諸人越發對峨眉義憤填膺。
好在許飛娘看在鄧八姑面上,忙說道:“芷仙這傻孩子,何至於此?玉清道友,你這般行狀,真是不可理喻,日後自然有所報應。如今話已說完,還不快走,等待何時?‘
醉道人一看,已然弄巧成拙,忙一使眼色,與玉清師太回身便走。
裘芷仙止住悲啼,跪倒在地,謝過許飛娘,又道:“仙姑在上,小女子如今已絕了世俗之念,願意拜在五臺門下,懇請收錄!”
許飛娘道:“你莫急,你也是命中有此一難罷了!五臺掌教真人早就想將你收為門下弟子,若非如此,當日傳授雲從心法,為何絲毫不避你?等此間事了,便帶你回五臺,再行拜師之禮,與秦家姐妹一般無二!”
裘芷仙喜不自禁,忙又跪謝。
紫玲、寒萼這幾日與她相處,愛她人品性情,甚是投緣,忙將她拉到一旁,與武當三女說笑不已。
許飛娘歉疚地對曉月、知非等人笑道:“掌教師兄一向對弟子寬容,這幾個丫頭越發膽大,在諸位長輩面前沒個樣子,叫諸位道友見笑了!”
金佛寺知非禪師乃崑崙四友之首,昔日又承趙坤元之情,得了廣成金丹,自然對五臺甚為敬愛,他看五臺這幫三代弟子,莫說石生、紫玲這幾個,便是剛剛入門的裘芷仙也是一身道氣、渾身仙骨,不由讚歎道:
“貴教自從趙真人轉世以來,蒸蒸日上,大興之勢已然不可阻擋。別的不說,便是門下這幾個男女弟子,哪一個不是根骨深厚、福緣綿長的?令人羨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