徒平略一想了想道:“如今已然陷入魔陣,前進後退能有什麼分別,反正許祖師在外,不會不知曉,不如我等硬著頭皮努力前行,也好一試究竟!”
三人乃不再管它,仍然照舊前進。前路之上,又和先前一般,或是陰風驟起,奇寒襲人;或是沙障魔火,汙損元神。雖被三人用法寶、飛劍不停破去。反反覆覆,也實在叫人厭倦,且奇怪的是這大半天工夫,始終未見紫雲宮中一個敵人出戰,令人好生不解。
又前行了好一會,忽見黃沙退去、陰火漸消,正疑惑間,忽然湧出千百根赤紅晶柱,一齊發出熊熊烈火,齊往中央三人立處擠來。
彌塵幡形制不大,三人全數在內,不大能施展開手腳,司徒平先將太乙清靈闢魔鎧穿好,將身跳在彌塵幡外,自用雙斧神符抵擋魔火。
石生一看,也自用離垢鍾,揮舞劍光,站立另外一邊,由紫玲自用彌塵幡,掩護後路。
那千百根晶柱連成了一圈火牆,雖被劍光阻住不能再進,所發烈焰魔火,也是挨近三人劍光便即消滅,可是那些晶柱不計其數,前仆後繼,攪成一片,聲勢浩大,如山崩地裂一般。
這神沙陣中的晶柱,原是秉著天魔秘傳煉成,生生不已,變化無窮,分散聚合,無不如意,比起魔教中的毒沙魔火,還要厲害十倍。
三人見四圍晶柱毫不消退,幾次想仗著法寶護身衝將出去,無論衝向何方,僅略微衝散了些魔火,要想衝出重圍,確是比登天還難了。時間一久,俱有些乏力,然而這四面火柱,其勢不衰。
正緊要關頭,忽聽暗中有人說話,又不大光景,忽然火消光散,那成千的烈火晶柱竟自行退去。三人仍在當中,面前站定三個宮裝的美麗女子,正是初鳳姐妹三人。
正奇怪間,忽聽身後有人說話道:“三位道友,何苦這般固執?如今道家千三大劫即至,不知順應天機、保全性命嗎?”
說話之人正是萬妙仙姑許飛娘,她與寶相夫人等來至迎仙島上、延光亭內,只見周輕雲一人在此,乃笑著對寶相夫人道:“這三個大膽的毛孩子,這般不將紫雲三女放在眼裡,不叫他們吃點苦頭,真是不知天高地厚了!索性等上一等,看他們如何施為!”
寶相夫人自然無話,只是運轉玄功,將手一指,亭中地面閃出一個光圈,內裡現出石生三人在神沙陣中艱苦跋涉的景象,倒也有驚無險,便不忙著解救。
只等到,神沙陣中的晶柱魔火,反覆祭練,三人有些力竭,再看紫雲宮中,慧珠執掌陣法,全力施為,初鳳三女也各仗飛劍,準備趁隙偷襲,將三人拿下。
許飛娘這才出手,自己一人,掩住氣機,孤身而下,將造就祭練純熟的廣成丹爐取出,一運法訣,那千萬根魔火晶柱如泥牛入海,飛入丹爐之中,不見訊息。
初鳳三人與慧珠、金須奴忙包圍上來,怒目而視。
初鳳道:“許仙姑為何這般為難我等,敬你是前輩高人,以大欺小,難道也是五臺的門風嗎?”
許飛娘嘆息道:“初鳳道友,你還是冥頑不靈嗎?所謂匹夫無罪、懷璧其罪,你等有何德行,竊據海外仙闕,又名不正言不順的。如今舊主歸來,不知效命,反為虎作倀,對抗五臺。福緣已盡,罪業滋長,再有抵抗,便是身死道消的下場!”
紫雲諸人均是怒極,忌憚許飛娘功力又不敢造次。
初鳳只拿話激她道:“仙姑為難我等,原來是為了這座仙府,何必找這麼個藉口?豈不是有失光明嗎?須知我姐妹幾人如今也拜在衡山派羅祖師門下,恩母慧珠是峨眉屠龍大師弟子,二妹夫也是矮叟朱梅真人的徒弟。你這般做派,也是與這三大玄門為敵。我等幾人拼將玉碎,也不能忍下這口怨氣!”
許飛娘不由惱火道:“你既然這般說辭,我也不願落下以大欺小的把柄,自有我門中弟子,將你們除去。這天魔秘笈中的大衍陣法,雖非平常,倒也易破。至於你說的衡山、青城之流,也自有人去討還公道,不是你們所需考慮的事情!”
說罷,又冷笑道:“也罷,既然爾等不知順逆,忘了本來根源。先時我還想留幾分情面,先禮後兵,點醒於你。如今毀書拒使,已成仇敵。此刻你家師長前來救援,咱們便兵對兵,將對將的,做過一場吧!”
即刻轉身,往海面飛遁,石生、司徒平、紫玲三人也一併而去。
許飛娘道:“你等三人倒也不必外區=去,只先仗著隱身之法,接洽寒萼、輕雲諸人,悄悄潛入宮中,尋到陸道友的本名元牌最為緊要,他事暫可放在一旁,等外間事了,自有分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