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逆徒,事到如今還不老實交代,當年為何偷盜為師的五煙羅,乃致二次鬥劍我被峨眉暗算,遭劫兵解!”朱洪聽罷渾身戰慄,偷偷抬眼不敢直視坤元,含混地問了一聲:“你難道是師尊轉世?”坤元撇嘴一樂,說道:“混元是我,我非混元!”他本意是說,自己後世穿越而來,但保有了混元祖師的生前記憶,故有此言,實則混元祖師被無形劍所傷,三魂已泯,六魄不全,連轉世重修都不可能。朱洪惶恐之間哪裡能仔細推敲,只當對面這少年郎便是師傅轉世,已然無所懷疑,想到以前在五臺派內,師傅溺愛,門人和睦,便是同道也是多有恭維,可如今別的且不論,自己成過街老鼠,無有安身之地,難有見天之日,不禁後悔悲恨,對坤元道:“我也無顏再喊師尊,只是當年確有下情。”
坤元不願聽他多言,道:“無恥之徒,還妄想巧言脫身嗎?”朱洪忙道:“且慢殺我,只求片刻,簡述當年事由,稍後千刀萬剮,神魂不存亦不敢有一絲怨言。”坤元方道:“暫且聽你有何說道,不要心存妄想!”朱洪乃稍稍挪動身軀,匍匐跪倒一旁,說:“我雖愚笨,心存貪念,但也不是昏聵之人,鬥劍關乎門派存亡,沒了師門庇佑,我一人如何苟且?只是當年去魯南名山嶧城天柱採藥,遇到一佛門高僧,他雖非我同類,然道貌高潔,望之親切,他告訴我年內有一大難,需尋一護身寶物覓地潛修方可避劫,且要回避眾人,不得為外人所知,我言道本門內恩師有一護身至寶,可惜不知運用法訣,便是拿來也是無用,那和尚說,天下法寶雖各有奧妙,然大道相通,可彼此借鑑,他佛家不善劍法爭鬥,最喜防身煉寶,對這些寶物,頗有心得,便給我了一張靈符,說是隻要以此符禱祝,無論何防身法寶都可自如遂心,我也不知為何信了他的鬼話,回到門內,趁師傅不在,先偷偷取出五煙羅操練,果真能隨意操控,想到日後鬥劍勝負未卜,師傅固然道法高深可保性命,自己修為不足,法寶不多,不如偷偷將太乙五煙羅偷走防身,等鬥劍之後再行歸還,想來即使師尊發怒,也最多吃點苦頭,遠比死在仇家劍下,作了孤魂野鬼來得好些。不知怎麼鬼使神差地就得手了,後來才聽說,師傅因為沒了防身之寶,為一個厲害的敵手偷襲,毀了道基,依然坐化。我怕同門報仇追殺,四處躲避,過得提心吊膽。日後想來後悔不及,然也奇怪為何當時心存歪念,犯下此滔天罪孽,雖是自身貪心,也是為人慫恿,灌輸邪念。今日不求偷生,只願把這當年來龍去脈說說清楚,不做個糊塗鬼,日後能有人為我報了這個仇,便是魂飛魄散也是心甘情願!”
趙坤元聽罷,也是暗自思量,心道如真是朱洪所言情況,那看來佛門早就和峨眉沆瀣一氣,為二次鬥劍可謂費盡心機,無所不用其極,可笑自己前世還天真以為真能憑藉道法劍術與峨眉一較高低,自己前世不擅大衍神數,推演天機,轉世以來也只是修習九轉玄元決和上清劍術,僅憑這些道法還不足以與峨眉特別是佛門一眾高手抗衡,看來必須加緊習練先天術數了,免得遭人算計還不自知。轉而對朱洪說:“你這話我只聽了,於你罪行而言亦無多大改變,今日之事還須果斷了結,也罷,殺人不過頭點地,我也不趕盡殺絕,這太平清寧劍,來歷非凡,剛剛煉成,從未傷過生物,以此兵解,也不致過分傷你神魂,損你道行,轉世之後你也未存任何奢念,老老實實贖還你的罪過吧!”朱洪聞聽此言,不知是喜是悲,方敢放聲大哭。坤元乃放出清寧劍,從朱洪頂門而入,印堂而出,未過多傷及元魂,隨後朱洪魂靈出竅,只淡淡如青煙一般,大約可見似生前模樣,往坤元這裡連連叩拜,轉而隱入虛空,自有地府鬼差拘拿,投入六道中輪迴。
再看石床邊被定住身形的倪姓妖婦,眼中惶恐驚懼,只是身體動彈不得,便解了咒語。妖婦忙呼喊饒命。坤元畢竟是後世之人穿越,無端也下不去手害人性命,便威嚇了幾句,囑她不可多言,找個無人僻靜所在清心過活,方可饒她一命,否則必定打散魂魄,徹底化為飛灰!妖婦連連叩首,不住發誓允諾。坤元便將其趕出洞外。這一時心軟,日後卻帶來一場不小禍端。
石柱上所綁之人均是朱洪找來準備取其魂魄為修煉六六真元葫蘆所用。坤元自然不喜這樣有幹天和的邪道法寶,將幾人從石柱上解下。眾人叩首連連,有幾個還哀詞哭求做門徒,跟隨坤元修行。坤元打量眾人之中也無什麼美質良材,驚採絕豔之輩,不過是普通有些根基的,自己眼前還有一堆事情急需處理,暫時沒有心思收徒。好言勸說無用,便佯作發怒,說道準備將眾人滅口,以免後患。眾人畢竟沒有多少仙緣,都嚇得噤聲不語,全憑坤元發落。坤元檢視洞中,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