毒火上行,廬山千里方圓勢不能免,必將化為鬼蜮,所以一眾正道高人也不去主動為難神魔洞,徒惹因果。
再說許飛娘看似自投羅網,其實也是死中求活,當日分別之際,坤元將前世所知血煞陰屍陣的關竅相告。這大陣最狠毒所在便是幽冥毒火,與血煞陰魂,兩相生克,全靠主正陣之人施為拿捏。如能下到地肺打亂佈置,亂其分寸,可防血煞陰魂,至於毒火,可以九轉真元決催動五煙羅防護,藉此地肺毒火還可夯實化形三階,有助煉氣成神,突破抱元四階亦未可知。只是需就中排程,不能離開須臾,還需外人來救。這本是無奈之舉,不得已而為之。
白骨神君幾番催動毒火,要逼出許飛娘,許久不能建功,行神目地視之法,看見許飛娘為毒火所繞,心中乃安,對飛龍師太等笑道:“賤婢已然被幽冥毒火所困,上有血煞陰屍,雖有太乙五煙羅護身,終不能倖免,化為飛灰只是必然。”
眾人一齊恭維老魔道法高深,妙絕天下。
白骨神君又佈置下符籙鬼咒,防止許飛娘火解轉世,方收手重新入座,命人將秀才夫妻押解回洞,等日後坤元上門作為要挾,又讓門人擺下酒席,請飛龍師太一同飲宴,只等許飛娘被煉化。
再說坤元與許飛娘作別,趕往成都慈雲寺尋人。一路無話,劍光急速,半日光景來到成都。打聽清楚慈雲寺所在,不作耽擱,徑直而入。此時慈雲寺還不算興旺,只是一座三進的院落,並沙彌頭陀、火工道人不過十數個人,主持方丈智通,前兩年才奉了乃師脫脫之命,來此弘法,順便作為五臺暗樁,打探訊息,倒還未有劣跡。
坤元迎面撞見知客僧,開口便道:“帶智通來見。”知客僧還未作答,佛堂中已然出來一行人等,正是曉月禪師並林源、千曉等人。
原來當日黃山一別,林淵帶曉月諸人前往慈雲寺,見了智通,悄悄將坤元之命一說,智通只得從命,一來林淵、千曉均是自己師叔一輩,二來曉月禪師也是當世有名高人,入其門下不算貶謫。當即奉了曉月為師,千曉算是大師兄,自己排在病維摩朱洪和通臂神猿鹿清之前,還兼做方丈。
曉月禪師昔年頗得長眉真傳,可謂佛道雙修,與林淵講解些太清仙法,令其大感受益,便也暫先住下,等到中秋再回五臺。
有曉月這等高人坐鎮慈雲寺,不難聚集香火,最近又捉了幾個行兇厲鬼,幫住官府行法止住了傷寒時疫,越發聲名鵲起,遠近士庶紛至沓來,漸漸有了興旺之勢。成都官府也已請了聖旨,敕建大修。
兩下見禮,請坤元、曉月坐了首座,眾人站立相陪。坤元當即將神魔洞之事簡單一說,曉月乃道:“白骨老魔如此顢頇無知,看來氣數已盡,我等即刻前往剿滅神魔洞。”
坤元道:“要剿滅了妖眾還算好辦,難處在其護山大陣,早已勾連了地脈毒火,老魔發起狠來,破開幽冥黃泉,廬山勝景毀於一旦,生靈塗炭,豈不是我等罪過。”
曉月等忙問須如何應對。
坤元說:“我來路上倒是想到有一寶物,可止住毒火上湧,然在一昔日故人手中,不知是否能借來一用。還要我親自前往。”
眾人又問是何人。
坤元說到:“便是昔日滇西叱利老佛的弟子女殃神鄧八姑,我昔年和她有過交手,前幾年她被優曇老尼降服,一時負氣,不肯似玉羅剎一般拜她為師,以為旁門左道用正了亦能成仙。不幸走火入魔,半身不遂,如今在滇西青螺峪附近的小長白山參修枯禪。
她有一樣寶貝,名為雪魂珠,乃萬年積雪之津英所化,以其施法可化去幽冥陰火,使匡廬勝景免遭毒害,我等方可放心除魔救人。只是這雪魂珠乃八姑仗之成道之寶,恐難割愛。”
曉月禪師道:“昔日我也和他有數面之緣,不若我二人一同前往,好言商量,如若不許,再見機行事。”
坤元點頭道:“如今也只有這樣了,禪師與我同行,林淵,千曉你二人便往廬山神魔洞左近隱蔽,觀察敵情,不可輕舉妄動,打草驚蛇,等我與禪師迴轉。”
眾人領命行事,坤元與曉月禪師當即架起劍光往滇西小長白山而去。
且說當年這女殃神鄧八姑,也是正邪兩道中知名高人,因為不甘屈己求人,自用徹地神針打通小長白山主峰絕頂,直下七千三百丈,從地竅中去取那萬年冰雪之英所凝成的雪魂珠。哪知寶珠金光四射,未及洗煉,不能夠收放自如。後又走火入魔,壞了身體,心在身死,不能轉動,被困在玄冰谷內。
坤元知道要助其脫困需用那九天元陽尺和聚魄煉形丹方能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