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持重,對五臺崛起之態勢,嘴上雖不多言,內心最是忌憚。前者在東海三仙島議定圍剿五臺一事,便是他力主獅象搏兔,皆用全力,一面峨眉底牌盡出,三仙二老佈置兩儀微塵陣合圍五臺祖庭,一面請出佛門同道牽制大荒二老並極樂真人,其餘未來五臺的師弟,也皆有安排,暗中將五臺盟友一一羈絆住,斷了五臺外援。
不過玄真子最在意的只趙坤元一人,覺得只需將其剷除,五臺派自然樹倒猢猻散,餘子皆無可慮。今日兩下佈陣比試,哪知趙坤元未曾率先下場,只由一個二代弟子來此攪鬧,而且居然機緣巧合,眼看便要平安出陣。只是若發動大陣,將火無害剷除,怕為五臺看出端倪,難免露出兩儀陣底牌。如此一想,不免有些猶豫,這火無害倒叫他為難了起來。
轉瞬間,火無害已到生門,玄真子忙將他擋住。
火無害抬眼望去,只見旗門下站立一老道,青袍白髮,面若嬰孩,飄然似神仙中人,手中也不見什麼兵器,只眯著眼睛端詳自己。他連番遇著峨眉的高人,心中不敢大意,施禮道:“前面這位道爺,我乃五臺掌教真人弟子,奉師命來此,不敢說破陣,只願為師門效力,打探虛實,若有得罪,還請鑑諒!”
玄真子聽他言語客氣,也不好與他後輩一般見識,乃道:“你這孝心可嘉,只可惜明珠投暗,所學非人。老道見你資質不錯,幾個弟子均不如你,你若願意棄暗投明,我便收你為關門弟子,日後傳我衣缽如何?”
火無害氣極反笑道:“怎麼今日遇到的峨眉高人都有臨陣收徒的嗜好,況且我五臺也是玄門正宗,上清嫡傳,去年中秋望海峰上,道長也是親見,今日在我一晚輩面前詆譭我師門,即便我是不惱,怕也是犯下三清戒條吧!”
玄真子沒想到他居然伶牙俐齒,說得自己啞口無言,忙尷尬冷笑了一聲道:“你若不願,作罷便是,日後如有悔意再來尋我也是不遲!只是這大陣非你所能輕易來往,我憐你成人不易,與連山大師又有淵源,見好便收吧,快快回去,叫你家師傅入陣方是正理!”
話畢也不等火無害多言,手指之處,無形劍露出身形,直刺火無害面門,嚇得他一個激靈,將五雲圭寶光祭出,抵住劍光,一個疏忽,後面失了防備,被玄真子玄功幻化一隻大手,一把抓住後背,丟擲陣外,落在北臺葉鬥峰上。
趙坤元見狀遙遙拱手對玄真子道:“多謝道友對劣徒手下留情!”
玄真子擺手道:“你我也非初次交手,前兩次峨眉鬥劍想來你也不服,如今兩家又起爭端,何必叫小輩拖延時間。我看不如你直接來我峨眉大陣中一試,若能安然而出,便算你五臺技高一籌。若是我峨眉僥倖困住了你,還請貴派勿要再做有違天機之事。”
許飛孃親歷了前兩次鬥劍之事,忙勸阻趙坤元道:“掌教切勿上當,他峨眉慣會以多為勝,如今這微塵陣又是演化洪荒,無窮奧妙,更添威勢,掌教一人入內豈不是羊入虎口,自投羅網?”
趙坤元也有些猶豫,還未開口,玄真子乃笑道:“趙掌教若是有些擔憂倒也平常,不若就由貧道先去請教一下貴派護山劍陣奧妙,再作計較如何?”
玄真子主動叫陣,到頗出乎趙坤元意料,轉而一想,也只能先如此了,便道:“既然道友有此雅意,貧道豈能拂逆。便請道友下場一試!”
當即玄真子駕起劍光直奔五臺而來。
五臺護山劍陣,暗借地勢,依循五方五行路數,參用截教誅仙劍陣。今日雖少了幾個高明之士操持陣法,威勢也是不小。
玄真子來勢洶洶,一道劍光直取東臺望海峰。許飛娘見狀不敢小覷,忙催動陣法,又將自己的百靈斬仙劍祭出,一起迎敵。只見五臺五座山峰,飛起無數道劍氣,縱橫交錯,匯成一股洪流,將玄真子劍光抵住。玄真子賣弄玄功,口中唸唸有詞,只見一道金光閃過,幻化出巨大身形,恍若天神下凡,手持巨劍,劍尖指處,五臺劍陣的洪流劍光居然寸步難行。許飛娘忙將手連掐劍訣,那劍光倏忽分開,依舊五股光華,罩定玄真子周身上下。玄真子將巨劍一擺,也化為五道劍光,分頭迎敵。又將碩大腳掌抬起,狠狠往五臺望海峰踩下。
趙坤元見他如此威猛,遠勝昔日兩次峨眉鬥劍的功力,走的居然是一力降十會的剛猛路數,想要打破護山劍陣居中調和主持的東臺望海峰陣眼,怕許飛娘應付吃力,忙將太平清寧劍放出,有若萬丈青龍,纏住玄真子法相周身。護山劍陣的劍光已將玄真子飛劍抵住,趙坤元飛劍又疾,玄真子無暇顧全,太平清寧劍四下一絞,居然將其法相絞碎,化為點點金光隨風而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