肯肯跟著格蘭蒂納和白絲綺走到那座石堡前。
城堡沒他想象的大,只是一座用石頭砌的小巧的塔樓,一共有三層。
他上下打量了一下,格蘭蒂納問:“有沒有察覺到什麼?”
肯肯簡潔地說:“沒有。”和普通人類的房子沒什麼區別。格蘭蒂納露出一抹意義不明的笑:“對啊,沒什麼。”
石堡的鐵門開啟,肯肯跟在格蘭蒂納身後走進堡內,裡面很乾淨,擺設古樸雅緻,格蘭蒂納打量牆上的桌布和地上的毯子:“八百年,這裡保持的很不錯了。”
白絲綺說:“當然不可能八百年來一直是這樣,每代大公時期這裡都會被修繕。”
修繕這兒的,是歷代的大公妃。有著同樣命運的大公妃們對這所石堡也同樣鍾情。比如這些桌布就是前前代大公妃更換的,桌椅則是上一代的大公妃,西羅大公的母親所置辦。
“只有通往二樓的樓梯頂端的花瓶,樓梯旁的壁畫是從一代大公時期儲存下來的古物。不過,據說新更換的桌椅都是按照原本的位置擺放。啊,還有那面鏡子,應該也是一代大公妃的東西。”
格蘭蒂納沿著樓梯上了二樓,刷地拉開牆上的幕簾,露出那面幾乎與牆壁等高的鏡子。肯肯站在鏡子前照了照,他依然沒感到有什麼特別。
三層是臥室,大床上柔軟的被褥鋪得平展展,靠牆的梳妝檯上擺放著梳子和首飾盒,精巧的書桌上紙張整整齊齊地碼放著、鵝毛筆插在墨水瓶中、軟皮的圈椅裡放著舒適的靠墊,彷彿有一個女主人一直住在這裡。
格蘭蒂納上下看了一圈,出了石堡,回到大公的寢殿,從隨身的行囊中取出一個透明的瓶子,“只要把這個給大公喝下去,三天之後,他的病一定會好。”
醫官帶著明顯懷疑的表情接過瓶子,倒出些許驗證,片刻之後,一名醫官說:“這好像是白水,裡面沒有任何藥劑成分。”
格蘭蒂納肯定地說:“是藥,如果各位不相信,就等三天後看結果,若是大公的病沒有痊癒,我們隨諸位處置。”
眾大臣沉默地互相看了看,內務大臣問:“假如這瓶藥劑帶來什麼嚴重的後果,僅憑你們兩個,能擔得起責任?”
白絲綺立刻說:“出了任何差錯,責任由我來承擔。”
大臣們都放棄了質疑,同意為大公服下藥劑。
格蘭蒂納取出一個羅盤一樣的東西,擺弄片刻:“我剛剛卜算了一下,大公的好友克雷伯爵會對大公的病情有幫助,請他進宮看看大公吧。”
大臣們神色各異,白絲綺不禁問:“你是不是在說茉琳?克雷伯爵小姐。”
格蘭蒂納否定她的話:“我說的是這位伯爵小姐的哥哥,克雷伯爵。”
內務大臣的表情僵硬了半分鐘,答了一聲好。
格蘭蒂納向白絲綺轉過身:“另外,我還有些別的事情,要和大公妃單獨談談。” 他遠眺向窗外的花園,“那裡的花開得很美,不知道大公妃願不願意前往。”
在病重的大公床榻前,公然邀約大公妃遊花園,眾大臣的臉色都不大好看。但是現在,有誰管得住大公妃?
他們只能眼睜睜看著大公妃和那個來路不明的神棍一起走向花園。
肯肯沉默留在了大公的寢殿內,剛剛格蘭蒂納向他丟了個眼神,示意他不要跟過去,他不明白是為什麼。
不管怎麼樣,對別人的媳婦伸出爪子是不對的。
透過玻璃窗,大臣們目睹著大公妃和那個來路不明的神棍在花園中竊竊私語。
不能不說,在盛開的花叢中,這對並肩而立的男女是道很美麗的風景,可是,這像什麼話呢?
王室墮落了,墮落了!
半個鐘頭之後,大公妃獨自匆匆出了花園,沒有回寢殿,向另一個方向去了,侍女前來稟報說,大公妃身體不適,去休息了。
幾位大臣不由得竊竊私語起來,內務大臣重重咳嗽了一聲:“既然如此,留醫官在這裡照顧大公陛下,我們也先退了吧。”
大臣們散去,肯肯被侍從引到宮殿的休息室中,格蘭蒂納正坐在屋內,翻看那本舊書。
待屋裡只剩下他們兩個時,肯肯問:“為什麼?”
格蘭蒂納合上書,表情竟少見的陰沉:“這件事有些地方出乎我的意料。比我想象得更加卑鄙。”
白絲綺回到臥房內,關上房門,獨自坐了許久。
剛剛,在花園中,格蘭蒂納告訴她,詛咒的力量很大,他需要考慮一下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