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文定山。”崔暹咬牙切齒地道。
“宇文定山,好一個宇文定山,好了,你先下去休息。”李崇聲音平靜得讓崔暹感到一陣心寒,不由得急忙出口道:“元帥……”眼神之中卻多是乞憐之色。李崇嘆了口氣道:“我也不想這樣,但兩萬兄弟就因為你這一招的失誤而無一能歸,你一個人回來,我也無法向聖上交待,你好自為之吧!”
“元帥,再給我一次機會吧,讓末將將功補過…”
“你不用說了,你先下去休息。”李崇輕輕地揮了揮手道。
崔暹呆了呆,無可奈何也無依地在兩名護衛的看守下退了出去。
“元帥,現在正用人之際,崔將軍他雖然過不能免,可是勝敗乃兵家常事,以屬下之見,不如讓他戴罪立功好了。”一文士打扮留著一撇八字鬍的老者思量了一會兒道。
李崇抬頭看了那老者一眼,嘆了口氣道:“軍師所說的並非無理,只是上次臨淮王戰敗,朝中都革其職,若我讓崔將軍戴罪立功,那豈不是朝中之人更有言詞了嗎?”
那老者沉吟了一下,淡然道:“將軍之話雖然不無道理,但行軍在外,最重要的是臨陣的決策,若元帥處處顧慮朝中之非議,恐怕這場仗便很難打了,將在外,君命有所不受,元帥所為的只要是國家的安寧,又何畏別人的閒議呢。”
“容我想一想!”李崇吸了口氣道,同時對立於門口的護衛道:“去傳延伯將軍來見我。”
蔡風感覺到一絲焦躁自心頭升起,不由得停下了腳步。
風輕輕地吹,月亮比昨晚似乎要圓上一些。原野之上並不暗淡,在淡淡的月揮之下,蔡風看到了一道人影由不太遠之處升了起來,像是一隻餓了很久的狼,很緩慢地向蔡風逼近。
蔡風的心有些發涼,手很自然地搭在刀柄之上,像一位機警的獵人在計算著餓狼的步子,一動不動地盯著對方那深邃的眼睛,立成了一坐孤石。
“大王已經算準你會向南行,你果然是沒有讓我白等。”那人平靜地道。
“是破六韓拔陵叫你來殺我?”蔡風冷冷地道。
“如果你不肯合作的話,只有這樣一個結局。”那人聲音冷得像拂過的秋風。
“你認為你可以殺得了我?”蔡風淡然道。
“昨天還不能!”那人依然很冷地道。
“那今日你是很有把握嘍?”蔡風有些挑釁地道。
“我也許不能,但我的刀卻可以。”那人的手很悠然地搭在腰間的刀把之上,充滿殺意地道。
“哦!”蔡風不由得打量了一下他腰間的刀,談淡應了一聲,反問道:“你的刀很厲害嗎?”
那人咧嘴露出一絲難得的笑,輕輕撫了一下刀把,像是對心愛的寵物那般愛戀地道:“刀哇刀哇,居然有人會懷疑你的用途,真是讓你臉上添恥了。”
蔡風的臉色也微微一變,不屑地笑道:“你以為你的刀與破六韓拔陵比呢?”
那人神氣一斂,變得有些仰慕和嚮往地道:“我們大王的刀法乃是天下無雙,我們大王的刀更是神兵利器,我自然無法與我們大王相比了。”
“可是破六韓拔陵仍不能夠殺死我!”蔡風冷笑道。
“那是昨天。”那人冷然道。
“但我的刀法比你們大王並不差,我的刀又是你們大王的刀,你憑什麼認為定能夠殺我?”蔡風心中暗自盤算道。
“你與我們大王的體力無法比,我就憑我的斬腰刀,才認定可以殺你。”那人漠然無情地道。
“你是‘攔腰斬’風吹刀?”蔡風忍不住驚問道。
“現在你總該明白我憑的是什麼了嗎?”那人有些傲然地道。
蔡風聳聳肩,冷笑道:“原來是我爹的手下敗將,不過你太高估了你自己,你可知道當初我爹並沒有用 ‘怒滄海’?”
風吹刀臉色變得很難看,反唇相譏道:“但我卻知道你根本就沒有使出‘怒滄海’的力氣。”
蔡風的臉色也微微一變,似乎是想移動一下位置。
“你沒有可以逃的機會,你惟一可以活命的路便是與我好好合作去見我的大王。”風吹刀冷漠地向蔡風踏進一步淡然地道。
“如果我不呢?”蔡風竟然在剎那之間向前踏上一大步,整個人便在霎時變成了一柄無堅不摧的刀一般,凌厲得讓風吹刀禁不住心裡震了一震。
風吹刀的眼角閃出一絲驚訝之色,似乎估不到蔡風會有如此凌厲的氣勢,不由得也握刀相對,以抗蔡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