抓住那根垂下的繩子,吃力地抓住,由船上之人拉了上去,一副落湯雞的慘樣子,加上身上所掛的劍及胸間腰際的數道仍在滲著血水的傷口、更襯得無比悽慘,大弓和背上的箭壺已在水中丟去,那樣對身體的阻力便小了很多,在燈光下,忍不住打了個哆嗦,這才發現,夜竟然如此寒冷,臉色也蒼白得嚇人。
船上所有的人都不由得有些呆住了,卻不想拉起來的卻是如此一位少年,心中不由得生出了一絲訝異和憐惜。
“你叫黃春風?”一個極為威武的青年排開眾人,若山嶽般地立在蔡風的身前淡然問道。
蔡風忍不住打了個噴嚏,有些痛苦之色地點了點頭。
“你在我的船下呆了多久?”那青年冷冷地問道,目光如刀地盯著蔡風的身上。
“我是聞琴而至,還請公子勿怪!”蔡風忙解釋道,心中卻在暗自盤算如何去對付這冷冷的傢伙。
“哦,你到底是什麼人?深夜獨遊河中,又有何意圖?”那年輕人毫無憐惜地問道。
“我是崔暹將軍速攻營的親衛,只因昨夜自道之戰與將軍走散,這一路被破六韓拔陵追殺,是以身不由己地被迫由河道潛匿,這才恰好驚擾了公子。”蔡風忙從腰間摘下那塊紫佩遞了過去,很誠懇地道,但兩腿卻禁不住打起哆嚎來了。
那年輕人的眼神之中這才露出一絲緩和之色,不過仍然極冷地接過紫佩,借看燈光淡淡地看了一眼,才緩緩地點了點頭,道:“恩,果然是速攻營專用紫佩。”旋又道:“你受的傷很重?”
“公子洞察秋毫!”蔡風毫不否認地道。
那年輕人將紫佩還給蔡風,轉對身旁的那漢子沉聲道:“帶他去換些乾衣服。”
蔡風想不到竟會是如此結果,不由得真誠地感激道:“謝謝公子關心。”
“跟我來吧!”那人憐惜道。
蔡風並不推卻地跟在那漢子身後走進了艙中。
“大家沒事了,各自就位。”那年輕人冷摸地道。
蔡風跟在那漢子身後走過一段艙,迎面卻走來一俏麗的小丫頭,擋住那漢子,脆聲道:“阿富,小姐叫你帶這位公子更衣後帶到客廳中去!”
那漢子一呆,扭過頭來望了望蔡風,又望了那俏麗的丫頭一眼,囁嚅地有些難色地道:“這,恐怕公子會不高興吧!”
“那你是不想聽小姐的吩咐嘍?”那丫頭繃緊著臉,咄咄逼人地道。
“秋月姑奶奶!你便不要這樣難為我了好嗎?算我六福服了你!”那漢子一臉苦相地應道。
那俏丫頭這才破顏一笑,似是一陣春風流過蔡風的心頭,不由得多打量了這俏丫頭一眼,那俏丫頭秋月也不經意地掃了蔡風那一副狼狽的樣子,也不禁微微一皺眉,卻只顧對那自稱六福的漢子笑道:“算你識相,不過你不用擔心,小姐自會為你說話,瞧把你嚇的。”
六福“嘿嘿”一笑道:“誰不知我金六福老實,怎經得姑奶奶你一陣嚇唬!”
“嗤——”秋月不由得笑罵道:“快去帶他更農吧,誰有閒情聽你這自吹自擂,還敢貶我,真是膽子越來越大了。”
金六福“嘿嘿”一笑,再也不說話,轉身便帶著蔡風向更衣室走去。
蔡風用熱水稍稍地擦洗了一下身子,寒意消去了不少,不過卻穿了一身僕人的衣服,臉色並未因為熱氣的燻蒸而發紅,依然蒼白得可怕,不過腰間、小腹和胸口的傷口卻是稍稍包了一下,因為怕血水染紅了衣衫。
將蔡風帶到一個極為雅緻的客廳之中時,蔡風幾乎有一種虛脫的感覺,疲倦欲死,最想做的一件事便是倒頭大睡三天三夜,但此刻他卻不能睡,他要見一個人,他必須見,因為他此刻是寄人籬下。
最先入蔡風眼睛的卻是一張焦尾瑤琴,橫架在一張極為典雅的几上,蔡風的心中不由得微微一動。
“公子請坐!”秋月斜斜地打量了蔡風一眼,眼神之中顯出一絲異樣地道。
蔡風望了秋月一眼,並沒有推卻,因為他此刻真的是想痛痛快快地休息一番。
“這是我家小姐叫我給公子準備的薑湯,以給公子解解寒活活血。”秋月順手揭開一旁早已經準備好的一碗熱湯,很輕柔地道。
蔡風心中不由得一陣感動,沒想到這從未謀面的小姐竟會如此體貼,想得如此周到,同時也明白了剛才為何秋月望向他的眼神竟如此奇怪,不禁由衷地道:“多謝貴小姐的關心,此恩,我黃春風來日定當相報。”說著並不作態地將碗中薑湯一口飲盡。
秋月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