些箭矢根本不可能對蔡風構成任何威脅,這是不爭的事實。
蔡風如空氣一般突然在虛空中消失,當他再次出現時,已坐於一匹賓士在最外面的戰馬之上,這匹戰馬在蔡風的胯下立刻改變方向,朝官兵無情地衝去。
蔡風揮手,勁氣如刀,所過之處,人仰馬翻,根本沒有任何人可以阻住他半刻。雖然他知道無法在千萬匹戰馬的腹下找到爾朱顯壽,但他心中很有把握,這一場仗葛家軍絕對穩操勝券。
※ ※ ※爾朱顯壽兵敗,而且敗得極慘,死傷人數達五萬之眾,爾朱顯壽更是倉皇逃脫。
這大概是自葛榮南攻以來,爾朱榮損失最大的一次,也是葛家軍最為成功的一次勝利。
葛存遠此戰之後接連北攻,打通了新樂、平山、靈壽,突破了爾朱榮的大軍封鎖,與駐紮於定州的義軍匯合,保住了河北的北部江山。
在獲鹿一戰,繳獲糧草近萬擔,馬匹達八千匹,各種輜車戰車千輛,俘獲八千官兵,又使得葛家軍聲勢再振。
蔡風再次回到葛家軍中,葛家軍計程車氣立刻大漲,又因為獲鹿那一場大勝刺激了每名葛家軍的心,使他們一掃往日的消積之態,再次活躍起來。
兩股兵力一合,總兵力也達二十萬餘眾,情況絕對不容小看,雖然不再擁有百萬大軍的聲勢,但並非沒有一戰之力。更何況又有蔡風這個無敵的高手趕回助陣,其聲勢再次讓爾朱榮感到心驚,讓朝中震撼。
蔡風也知道,憑這二十萬兵力想要攻破爾朱榮五十萬大軍的確很難,想要推翻北魏朝廷更是有些困難,那樣反而會使天下長久地陷入戰爭,讓百姓長久地飽受戰爭之苦,這與他的意願相違。
但蔡風絕對不會放過爾朱榮,那個毀他蔡家的禍首之一,只要爾朱榮不死,蔡風就會堅持到底,也戰鬥到底,他很自信,爾朱榮若想奪取河北剩下的半邊土地,那簡直是痴心妄想。
不過,蔡風此刻卻必須趕去洛陽,時間對葛榮來說非常重要,必須儘快將他救出,然後才能從長計議。
※ ※ ※高歡在沉思著,沒有人知道他在想什麼,抑或他什麼也沒有想。
此刻他收到了爾朱顯壽大敗的訊息,知道蔡風重新主持著葛家軍的大局,而他卻已降了北魏朝廷。也許,他在想的並不是這些,或許是其他問題,但他確是有些入神了。
是他讓高傲曹投入爾朱榮的軍中,是他讓葛家軍四分五裂,雖然葛家軍眾人並不知道,可爾朱榮知道,他自己知道,高傲曹知道。是以,爾朱榮極為看重他。
想到有一天會與蔡風在戰場上交戰之時,他心中便湧起了一絲不安,並非只是因為蔡風那神鬼莫測的戰術和武功,而是因為他們曾是生死與共的朋友,蔡風更是他的恩人,他又怎麼能夠與之對陣呢?再說,他實在沒有任何把握可以勝過蔡風,就是蔡泰斗和何札生這兩人的軍事才能也絕對不輸給他,葛存遠更是個極為厲害的人物,葛家軍仍然有著不可輕視的實力。
深夜的營地極靜,高歡並沒有直接參加對付葛家軍,是因為爾朱榮始終有些不放心,擔心高歡會徇私情而放過重要的敵人。
與葛家軍對陣的是候景、賀拔嶽與斛拔彌俄突。
高歡卻只能閒著起到後勤作用。
有風吹入,燭焰晃了一晃,高歡伸手擋住了,拉了一下披在肩上的衣服,驀地抬頭,卻發現了一雙眼睛。
一雙比燭火更明亮百倍、更具殺氣的眼睛。
高歡的身軀輕輕顫了一下,低低地喚了聲:“蔡風!”
來人正是蔡風,一身淺黑色的勁裝,更襯出一股渾身如刀鋒的殺氣。
“你還記得我?!”蔡風的語氣有種說不出的平靜和冷漠,便如一柄冰冷的劍,深深扎入高歡的心臟。
高歡早就知道外面的那些護衛根本不可能可以阻住蔡風的腳步,即使放眼整個天下,也沒有多少不能讓蔡風來去自如的地方,這絕對不是誇張。
高歡依然坐著,強自正視著蔡風的目光,他顯得有些心虛,這並不是說他害怕死亡。如果蔡風要殺他的話,在這種距離之下,就是有十個高歡也惟有死路一條,絕不可能有誰能阻止得了蔡風的一刀!
“尉景是怎麼死的?你知道嗎?”蔡風冷冷地問道。
“爾朱榮殺的!”高歡只是淡淡地應了一聲。
“你覺得這樣做對得起誰?對得起你自己的良心嗎?對得起死去的兄弟們嗎?”蔡風的語氣依然是那般平靜,但是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