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來都認為天下沒有人配約束他,他與破六韓拔陵的結盟是迫不得已,被蔡風所逼,而且是由當時的形式釀成了那種局式,他不得不妥協,正因為他的傲氣,所以與破六韓修遠極不投緣,這就註定使他成為葛榮的敵人。
既然與葛榮的敵我關係已經確立,他就不得不小心防範。
鮮于修禮是個極為謹慎的人,對於新樂守將自傲的一舉一動,他都幾乎瞭若指掌,這是他的自信,任何擁有野心的人,都會有自己的拿手好戲,因為那是他們的自信。
葛榮會伏下奸細,鮮于修禮也同樣可以做到。
此刻,白傲究竟潛伏在什麼地方,他也知道得一清二楚,雖然他對搖搖欲墜的兵力分佈情況並不清楚,但只要知道白傲在何處便行。
鮮于修禮此刻站在定州城城牆高處的哨樓之上,放眼眺望,在這塊平原之上,至少可以望到十里開外的景觀。當然,那只是一片密林,他所看到的,是天空中的飛鳥,以及自地面揚起的塵土。
鮮于修禮之所以清楚白傲駐兵的方位,並不是靠這般觀察,而是憑藉探子,分佈在各地的探子,他不知道為什麼白傲會潛伏在那裡,但肯定有因,不過,他並沒有必要去理會白傲,因為對付白傲的人大有人在,那就是元融的大軍。
元融也是一個獵手,同樣也是一個獵物,元融、白傲、鮮于修禮,三人所扮演的是雙重角色,既是獵物,也是獵人,誰狩獵本事強,誰就能活到最後,這是實力與智慧的較量。
鮮于修禮有方法讓白傲對上元融屬下的頭號先鋒候景,因為一切都在他的算計之中。
候景,一個年輕但卻極有天分的將才,在葛榮對付破六韓拔陵之戰中表現得極為出色,因此,爾朱榮將他推薦給元融,元融對這個先鋒也很滿意。
鮮于修禮喜歡看龍爭虎鬥,白傲也是個不俗之人,但他和候景究竟誰更厲害一些呢?
在很遠的地萬,鮮于修禮看到了飛揚而起的塵土,那是大軍通行的徵兆,而且可自飛揚的塵土中看出其陣容和人數的大概。
一切都在順利地進行著,鮮于修禮眉宇之間閃過了一絲得意的笑容,更展現出幾許自信,而在他正想轉身之時,他見到了幾匹快馬,如飛般向城下奔到。
“報大帥,是韓將軍等人!”鮮于修禮身邊的一邊偏將出言提醒道。
“放吊橋!”鮮于修禮沉聲道。
“放吊橋……”聲音立刻傳至城下。
“轟……隆……”沉重而巨大的吊橋緩緩放落,門口的鐵鏈絞動聲刺耳至極,而在此同時,城門開啟一道不大的裂縫。
那幾匹快馬飛速弛過吊橋,竄入城中。鮮于修禮的手掌緩緩握成拳頭,他感到力量應手而生,天下似乎就捏在他的掌中一般。
快馬停下,在城門的關閉聲和吊橋絞動聲中,幾條人影如飛般掠上哨樓。
“報大帥,屬下已經按照你的吩咐將候景引向白傲,此刻候景中計向南撲去,弟兄們會陸續撤回!”上樓者正是剛才快馬入城的幾人。
鮮于修禮似乎極為高興,回頭讚賞地望了幾人一眼,道:“你們幹得非常好,這次定會記你們大功一件。韓遠,你立刻給我調集八千兵馬,我們要痛痛快快地殺一場,讓元融和葛榮看看,定州不是塊肥肉,而是柄刀子!”
“是,屬下這就去調集兵馬!”那剛剛趕回的為首漢子似乎也極為興奮地回應道,想到能夠得漁翁之利地大殺一場,禁不住熱血為之沸騰起來。
鮮于修禮的眸子之中閃過一縷幽深莫測的厲芒,望著那塵土飛揚的遠處,自語道:“看誰笑到最後!”
第 八 章 勇闖帥府定州城南十五里處,白傲似乎吃了一驚,他自然看到了那揚起的塵土,正當他奇怪的當兒,探子飛馬來報。
“報將軍,候景帶領大隊人馬向我們這邊靠近!”那名探子氣喘吁吁地躍下馬,驚報道。
“怎麼會是候景?他們怎會朝這個方向奔來?”白傲感到大惑不解。
“他們本來是向西進發,可是中途似乎受了什麼影響,竟改向南行,矛頭似乎是衝著我們而來!”那名探子有些緊張地道。
白傲臉色有些難看,忖道:“候景這小子詭計多端,行軍總有出人意料的變化,難道這次他早就知道我伏兵於此,而故意弄些玄虛,兜個圈子其實只是為了對付我們?”想著想著,白傲沉聲吩咐道:“傳我命令,所有人準備隨時應戰!”
“將軍,那定州方面?”白傲身邊的軍師有些憂心忡忡地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