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任務是保護凌能麗,即使戰死也在所不惜,但是他不能讓凌能麗受到傷害,因此在暗中跟隨凌能麗的幾個月中,他已經殺了三十六名高手,他不必問對方是什麼身分,也不管男女老少,只要想對凌能麗不利的人,就得死!這是蔡風的命令。
蔡風無法挽留凌能麗,也不想挽留,那對她絕對不公平。可他知道,天下間想要對付他的人太多,但卻沒有誰能夠對付得了他,凌能麗卻不同,雖然她的武功有所成就,可江湖中比她更厲害的人比比皆是,所以蔡風不得不讓田新球暗中保護凌能麗。
那些無法找蔡風晦氣的人,一定會拿蔡風的親人或朋友出氣,凌能麗更是主要物件,蔡風為她怒殺鮮于修禮被傳得神乎其神,誰都知道,只要擒住凌能麗做人質,至少可向蔡風交換兩座城池,甚至更多,所以,找尋凌能麗的人一定很多。
“轟!”田新球終於不得不回掌擋開身後儒衫人的一指。
兩人身子同時一震,凌能麗的身軀被甩了出去。
金芒一閃即逝,儒衫人雙手一搓,竟化出一團雲霧般的氣旋,那散射的金芒全都向氣旋之中飛射而入,似乎那裡是一個巨大的涵洞吸引了那些物質。
“砰!”田新球的一腳也被儒衫人擋過,只是儒衫人的功力大部分放在手上,因此被震得倒退兩步。
“轟!”那些金芒幻化成一團,驀地炸成飛煙,似乎在剎那之間承受了百萬度的高溫。
田新球仰天一聲長嘯,嘯聲淒厲悠長,如一柄插入雲霄巨劍,裂雲、破日,傳出很遠很遠。
凌能麗的身子落地時,如坐在一團雲絮之上,輕軟而無半點損傷,她知道是田新球以功力相護,此刻聽到田新球的長嘯聲,心中更冷,她明白田新球的長嘯是什麼意思,這聲長嘯旨在驚動山頂之人,那就是說,田新球對自己半點信心也沒有。
那金色的煙霧所過之處,樹枯枝殘,就連泥土也冒出淡淡的輕煙,化為焦黑。
當儒衫人再次抬頭時,田新球的掌離他已不過半尺而已,因此他惟有退!
聳肩,退!同時之間一股雄渾無倫的劍氣反彈而出。
田新球的手掌微熱,一股森冷鋒銳的掌勁自他的掌底射出。
田新球嘴角泛起一絲異樣的冷笑,極其陰森,似乎是一個巨大的惡魔在他的嘴角邊產生,進而影響全域性一般。
“噗……”田新球的身子一震,他沒有避開對手那一道劍指,其實他根本就沒有避開的意思。
“嘭!”田新球的那一掌卻被對手卸了開去,卸去他一掌的是對方的肩頭。
田新球的身子“蹬蹬……”倒退五大步,血水自腹腔中噴出,但他卻沒有皺一下眉頭,嘴角依然掛著那絲陰狠的笑容。
儒衫人也退了三步,左肩一片焦黑,如被火烙,雖然他以無上的氣勁卸開田新球這一掌的大部分氣勁,但仍然無法避免受傷,畢竟田新球的實力也強悍至極。
田新球左手連點腹部幾處血脈,阻止傷處噴血,右手卻再一掌推出,完全是不要命的打法。
儒衫人臉色微沉,惱叱道:“難道你不要命了嗎?”
“哼,我的命只屬於我的主人,任何想傷害凌姑娘的人,都必須自我的屍體上踏過去!”
田新球的話斬釘截鐵,沒有討價還價的餘地,他己經完全是一副豁出去的表情。
“既然這樣,那就讓你見識一下我的真正實力!到時可別怪我不念同宗之情了!”說話之間,儒衫人肩頭焦黑之印立刻轉淡,化為一片火紅,同時身子更如一團燃燒的火焰,十指在虛空之中做出毫無規律的扭動。
空氣似乎一下子被抽乾了,天地之間全都是一片死寂,甚至比死更孤寂。
凌能麗倏覺呼吸困難,如泰山般的重壓自四面八方朝中間擠壓。
田新球嘿嘿一聲狂嘶,髮結突散,頭髮根根倒豎如針,衣衫更炸裂如片片枯蝶亂舞。
“萬毒聖體!”儒衫人“咦”地一聲驚呼。
“噗噗……”無數聲悶響過處,田新球依然屹立如山,但儒衫人已然暴退四丈,輕咳著,咳出的是血絲,他不知道擊了田新球多少招,但他也結結實實捱了田新球八拳四掌,值得慶幸的是,田新球早有重傷在身,否則他只有一條路可走,那就是——死!這是毫無疑問的。
田新球依然站著,頭髮散披於肩頭,那本來湧動著無盡活力的肌肉似乎全都失去了光澤。
有風吹過,掠起田新球的長髮,拂起散飛的敗葉,有兩片飛到了凌能麗的臉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