點住傷臂周圍的穴道和經脈,以止住血液的流失。
“謝謝莊主,謝謝副總管!”那漢子卻首先向包向天致謝。
“下去吧!”包向天對待下屬似乎還算寬和。
包問伸腿展開那塊灰巾,印入眾人眼簾的卻是一行血字。
“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欺我,十倍奉還!”落款卻只是一柄怪異的刀。
包向天心中一動,吸了口氣道:“想不到他居然先一步欺上門來!”
“究竟是誰?”包問有些疑惑地問道。
“慈魔蔡宗!”包向天舒了口氣道。
“蔡宗?”包問微驚反問道。
“能潛入包家莊殺人的人不多,像他這般狂妄的人卻更少!”包向天淡淡地道。
“莊主似乎對慈魔這個人很瞭解呀?”一名老者有些意外地道。此人雖然看上去猶如老態龍鍾,可是卻有著一雙極不相稱的眼睛,就像是兩顆冰凍的烏冰晶,閃著一種冰寒而清澈的幽芒,這人正是包家莊三老之首的魔眼晏京,即使包向天也要對他客客氣氣。
“在以前我或許不怎麼了解,但這一刻卻瞭解得比誰都清楚。”包向天深吸了口氣道。
眾人有些茫然,似乎不明白包向天的話意,因為包向天從來都未曾見過慈魔蔡宗,難道就憑這幾個字便可以判斷出一個人的個性嗎?那的確讓人有些難以理解,何況這十六個字寫得根本不是什麼上流之作。若硬說能從字跡上看出一些什麼蛛絲馬跡,那就只能看出慈魔蔡宗對寫字毫不在行。
包向天突然一愣,眸子之中射出兩道冰寒至極的厲芒,目標是大廳屋頂的南角。
“嘶……”“譁……”包向天的手指之上爆出一團強烈的氣勁,若炮彈般穿出屋頂,向南角射去,瓦片立時四散而飛。
魔眼晏京和包問立刻知道是怎麼回事,二人身形若兩隻大鳥,以快得不可思議的速度標射而出。
包向天依然是那麼灑脫,望著若塵粒般降下的一陣瓦雨,不屑地冷哼一聲,緩步向廳外踱去。
無論在什麼時候,他似乎都保持著一種極為平靜而優雅的氣勢,一舉一動間盡顯高手的鎮定和氣度,更有著逼人的威儀。
包問和晏京不分先後地掠出門外,但他們卻只看到了一線白影逸走,擋路的弟子竟如草革一般飛跌四射,甚至無法阻止對方分毫。
這人的身法之快的確讓人心驚,難怪能夠神不知鬼不覺地潛入莊內。
包問和晏京並不急,因為他們知道對方絕對逃不了,這是他們的自信。任何外人進入包家莊,也許十分容易,但若想全身而退卻絕對不是一件容易的事,絕對不是!
至少,到目前為止,還沒有任何外敵可以順利地衝出包家莊,這也是包家莊不為外人所知的秘密之一。
那道白影驀地止住身形,突兀至極,像是在剎那之間變成了一截木頭。
包問和晏京極為悠閒地緩步而上,他們與白影相距仍有二十餘丈,但他們不急,因為他們知道那神秘人不可能逃脫了。
白衣神秘人停了下來,不是因為包問,也不是因為晏京,更非因為包向天,而是因為兩個掃地的僕人。
掃地的是兩個老頭,枯瘦而委靡,倒像是兩個癆病纏身的死鬼,白衣人甚至可以嗅到他們身上的泥土氣息,那種黴腐的泥土氣息正是一股濃郁的死氣。
“這是兩個離死不遠的老頭,任何一個看見他們的人都會產生此念,可是就因這兩個快要死的老頭,使白衣神秘人駐足上步。
兩隻極為普通的掃把,兩個快死的老頭以一種老邁而滯緩的動作輕掃積雪。
地面之上,除了積雪便再也沒有任何東西,而這兩個老頭,並沒有清掃積雪的意圖,只是漫不經心地隨手掃著,甚至連白衣神秘人那如刀鋒般的目光也毫不在意。
白衣神秘人似乎考慮到什麼,斜步想自兩個老頭的身邊掠飛而過,他的動作的確夠快,像一陣輕風,連一片雪花也不驚起。
驚起雪花的,只是兩隻普通的掃把。
白衣神秘人並沒有穿過去,便是因為那兩隻普通的掃把。
一左一右,兩個乾枯的老頭仍在白衣神秘人的前面,悶頭低掃,像是什麼事也沒有發生過一般。
殺意騰起,白衣飄飛。
白衣神秘人若充氣的球體,不再避,也不再讓,大步向兩隻掃把中間跨去。
若想離開,他就必須自掃把上越過,也就必須讓這快要死的兩個老頭早點死去。
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