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你也會老成這副熊樣,哈哈……”區陽終於記起了眼前這個老頭是誰,竟然又咳又笑起來,形象極為淒厲。
叔孫怒雷神色變得極冷,他並不想別人提起那段令他傷感的往事,可是區陽似乎偏偏記著這件事。
爾朱歸見四周眾人皆對他們怒目而視,心中打了個突,雖然他很少在江湖中露過面,但卻知道眼前的這些人沒有一個是易與之輩,尤其是蔡傷和叔孫怒雷,還有那個戒嗔和尚,其武功也已登峰造極,居然能與那白髮老者相抗衡。
“爾朱歸,難道你們爾朱家族也跟這魔頭勾結嗎?”叔孫怒雷質問道。
“遊四,讓眾兄弟去谷下找找風兒,哪怕是碎屍也要找回來!”蔡傷深深吸了口氣,不再逼視區陽,轉身向呆呆的遊四吩咐道。他知道眼前這些人走不了,也不可能逃逸,如今玉皇頂的通路已被封死,除非對方自懸崖深谷之間躍下去,否則絕對不可能逃出他的手心。
“我們也去!”哈魯日贊有感蔡風捨命相救哈鳳之恩,向遊四請求道。
蔡風本可以不死,但是他卻不顧自己的生死挽救哈鳳的生命,這種大義的確震撼了場中所有人,也使每一個高車勇士熱血沸騰。他們不僅僅感激蔡風捨身救了哈鳳,更崇拜蔡風那種精神,尊敬蔡風對高車國的那分情義。
哈鳳是蔡風的朋友,至少蔡風當哈鳳是朋友,否則蔡風完全沒有必要答應葉虛泰山之戰,更沒有必要捨命相救。
晦明等師兄弟在誦經唸佛,蔡風的精神比佛祖所宣揚的割肉喂鷹之舉更慈悲,那躍身劃過空中的動作是那般灑脫和飄逸,又是那般震撼人心,若流星閃逝,若慧星耀空,在場的所有人絕對不會忘記蔡風那驚心動魄的動作。
葉虛也不會,雖然他在暗地裡總覺得蔡風有些傻,但卻不得不佩服蔡風。若換成是他,絕對做不到,也許這就是正與邪的區別。對於葉虛來說,像蔡風這樣可怕的對手,死去了自然對他有百利而無一害,蔡風那可怕得讓天地變色的“滄海無量”,別說是此刻的他,即使他的武功再提升一倍也不可能接下。那己不再是人的極限,而是神的級別,只怕任何人做夢都不可能想到塵世間還會有那般可怕的功夫。看來蔡風所說的十招並不是狂妄之語,甚至根本就用不了十招而挫敗他,這的確不可思議,二十多天前的蔡風與今日的蔡風似乎判若兩人,在如此短暫的時間內竟能將武功提升數倍,這幾乎是完全不可能的。
葉虛怎麼也弄不明白這之中的原因,他自然不知道蔡風今日之所以能施展出“滄海無量”,全靠天時地利人和,如果沒有蔡宗的冰魄寒光刀,一切都休想,更不可能有勝區陽的希望,只怕連區陽的三招也接不下。
要知道,在冰魄寒光刀中至少蘊藏著數十年異域佛門的極強佛勁,更潛在著無邊的佛法!
在區陽魔意的刺激之下,加之蔡風以中土佛門的最高功法摧引,才能將刀身之中的數十年功力借用。何況,蔡風自認為命不長久,對生死已經毫不在意。一個不在乎生死的人,已經沒有多少事情能夠讓他顧慮。蔡風在戰前就已了卻後事,更無牽掛。心不驚、情不變,本就心近佛心,這就使得蔡風接天地浩然正氣而身未受損,否則,他在未能傷人之前就早已被浩然正氣充爆化為飛灰了。
其實這一點不僅僅葉虛沒有想到,即使蔡傷、叔孫怒雷與戒嗔也未想到,似乎這一切都是天意早有安排。也許可以說,蔡風能夠發揮出“滄海無量”這般曠世絕技,只能算是一個奇蹟,一個了不起的奇蹟,但是蔡風卻在奇蹟之後如一顆流星般消失,將自己的光和熱發揮到足以讓世人矚目的最高境界,然後突然隕落,只留下蕩氣迴腸讓世人列為神話的美談。
爾朱歸冷冷地望了叔孫怒雷一眼,淡淡地露出一絲高深莫測的笑意,道:“你想不到的事情多著呢,老夫本來就不是爾朱家族的人,只不過寄身於爾朱家族而已。”
“你也是冥宗的餘孽?”叔孫怒雷驚問道。
“我早就已經與冥宗毫無關聯,我的一切只會屬於聖帝,我的主人!”爾朱歸話語極為堅決。
爾朱歸所言的確出乎所有人的意料之外,蔡傷卻冷冷地道:“那麼,你惟一的選擇就是死!”
※ ※ ※驚蟄,並不是一個非常壞的日子,至少今年的驚蜇不是個壞日子。
建康,熱鬧似乎並不因今日的城防加嚴而清冷,相反顯得更為熱鬧,因為今日正是京城第一大賭坊“凌通賭坊”的開業大典。
這是一座傾動了近萬人力開工了一個多月的賭坊,總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