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欽佩,蔡傷的確不是一個濫殺的人,十幾年的佛性終還是止住了他的雜念。
孔無柔與董前進諸人,此刻才回過神來,有些呆痴地望著地上的兵刃碎沫。心頭感慨萬千,他們都是明白人,他們比旁觀的任何人都清楚,蔡傷在剛才那一刀之中,至少有一百次殺死他們的機會;但卻沒有殺他們,是蔡傷在下手之時住了手這不只是蔡傷的手下留情,而是因為這數百居民的請求,沒有這些人的請求,蔡傷絕對不會手下留情。他們見識過了“怒滄海”,可是他們寧死不屈,原以為只要在‘怒滄海“中不死,便可以大概地體悟到”怒滄海“的精要,但他們所得到的卻是更多的迷茫。
沒有人能試著禪釋“怒滄海”的精神所在,便像是沒有入能夠明白天與地究竟何始何止一般,“怒滄海”已經完全脫離了任何武器的範圍,已脫離了任何招式的侷限,脫離了現實,而晉入了那種根本沒人明白的意境,或者便連蔡傷也並不明白那究竟是怎樣的一種境界。
“你為什麼不殺我們?”孔無柔聲音中多少優帶著悲憤地問道。
蔡傷微微須住腳步,淡漠地道:“不殺你們並不是因為你們很了不起,更不是我捨不得殺你們,而是看在那些仍跪在地上之入的面子上,你不必存有什麼顧慮,我們的帳可以從此了清,若是你們想要報仇,他回來找我。我蔡傷絕對不會迴避,不過,我勸你們最好打消念頭,因為你們便是再苦練三十年,依然不會達到我今日的意境。”
孔無柔一呆,他不得不承認蔡傷所說的是事實,學武並不是每一個人都能達到絕頂之境,勤能補拙並不錯,但是武道永無止境,一個人的修為,還要看他的悟性有多高,正如有的人一輩子也悟不通一種武功,而有些人只用數天或數月便能夠領會一般。
謝春輝諸人的心頭不由得感慨萬千,不由得長嘆一聲道:“罷了,罷了!”
蔡傷淡淡地一笑,悠然道:“爾朱文護的死,你便說是我蔡傷殺的。”說完,縱身躍上駱駝的背上。“喂,天都黑了,你們還要到哪裡去?”哈不圖不解地問道。
蔡新元不由得淡漠地笑了笑道:“到該去的地方去,到來的地方去。”
“你們不是說要帶我去嗎?現在怎麼光顧著自己走呢?”哈不圖焦急地問道。
“他們不會再要你的命了,你仍跟著我們幹什麼?”五臺老人輕笑道。
哈不圖不由得回頭向孔無柔諸人望了一眼,心頭一籌,禁不住打了個冷顫,苦澀道:“你們都是大人物,說話怎麼能不算數呢?”
五臺老人不禁搖了搖頭,淡漠地道:“那還不上去。”
哈不圖一喜,忙爬上那仍跪著的駱駝,高興地道:“你真是個大好人。”
蔡傷再不答話,驅策著駱駝悠悠地行去。
“等等——”謝春輝沙啞著聲音呼道。
“還有什麼事需要交代?”五臺老人有些不耐煩地反問道。
“那位姓凌的姑娘仍在我們的手中,既然今日你不殺我們兄弟,我便將這位姑娘還給你們,當是今日我們兩相不欠。”謝春輝沉聲道。
“哦!”五臺老人與蔡傷同時一愣,反問道:“你不怕被六韓拔陵怪責田新球嗎?”
“這個不勞你們操心,我們自有方法去應付”謝春輝與孔無柔異口同聲地道。
“那還不去將凌姑娘帶來。”蔡新元高聲喝道“凌姑娘中了‘潛心迴夢散’仍未痊癒,交給你們,你們能治好嗎?”謝春輝冷聲問道。
“潛心迴夢散?”五臺老人驚問武“不錯,正是潛心迴夢散,解藥只有我四師弟才有,如果你們能治的話,我不妨現在把她交給你!”謝春輝道。
“潛心迴夢散還難不倒我。”五臺老人不屑地道。
“難怪,她會出手傷了公子,原來她是中了‘潛心迴夢散’!”蔡新元自語道“哪是個什麼東西?”哈不圖好奇地問道蔡新元沒好氣地白了他一眼,才向五臺老人懷疑地問道:“吳叔能夠解嗎?”
五臺老人自信地道:“想當年,便是苗疆的金蠶蠱我也照解不誤,這‘潛心迴夢散’又能算得了什麼東西。”
凸0凸凸面面面面面蔡風悠悠地醒來,卻發現自己處在一個石室之中四周有幾個巨大的火盆,使室內供得極為溫暖,那熊熊燃燒的巨燭使石室之中的每一個細節都看得很清楚。
蔡風知道自己並沒有死,他的知覺告訴他仍活著,而且他知道他根本就不必死,至少這一次,他不必死,只是他並不知道是難救了他,是誰讓他自死神的手中活了過來,不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