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服服地吸了口涼氣,像是初生的嬰兒,吸得十分貪婪。
“冷嗎?”禁風忍不住低聲詢問著身邊的伊人,眼神中露出喜悅的光彩。
元定芳和凌能麗呆呆地望著躍動的籤火,只是輕輕地搖了搖頭。
“怪我讓你們擔驚受怕了嗎?”蔡風有些微感歉意地問道。
凌能麗沒有作聲,元定芳卻有些微微不忿地道:“你們男子漢做事總會保持一份神秘,我能怪嗎?”
蔡風不由得大為憐倍,伸手將元定芳摟得更緊。在她耳畔輕聲道:“我保證以後再也不會有瞞定芳,一定不會讓你擔心受怕!”
元定芳大窘,粉面一下子紅到了耳根,不好意思地小聲道:“麗姐在一旁呢。”
“聽見了,聽見了,你說的話能麗全聽到了!”蔡風突然一把摟過凌能麗,笑著道。
元定芳更是大窘,凌能而卻笑得直髮抖。
“啊啊,你要我,我不來了。”元定芳露出少有的嬌憨,不依地道。
“大不了我再對著能麗的小耳朵吹口氣不就得了?”蔡風頑皮地道,此刻他才真正地感到一種復活的快樂。
三人都忍禁不住笑了起來,氣氛變得無比融恰。
在變成毒人的這段時間,蔡風的腦部神經被鎖,對過去的記憶一片模糊。雖然他仍然有自己的意志和思維,但體內的佛門無上神功“無相神功”與所受禁制相互衝突,他的思想始終處在一種輕微狀態的煎熬之中,這使他的天性玩世不恭之態存封於矛盾中而無法解脫,此際禁制一解,本性之中的玩世不恭又復出來,無拘無束、無牽無掛之感的確極為動人。
良久,蔡風才低聲問道:“這是不是有生以來最為難忘的一個除夕?”
“你說呢?”凌能麗反問道。
“當然是。”元定芳毫不猶豫地回答了!
蔡風悠然一笑,像是在夢吃般道:“靜靜的時界,有雪花謾舞,有冰雹奏樂,更有寒風相合,貴人結伴愛人相偎這是一種優雅還是一種漫浪呢?”
元定芳和凌能而不由得啞然失笑,道:“別人認為最無奈和最可怕的事,你卻當成生機無限。”
“不錯,正是生機無限,因為今日是我的又一次新生,要不要為我的新生而慶祝呢?”
蔡風突然露出一絲神秘的笑容,輕問道。
二女大覺奇怪,奇問道:“咖何慶祝?”
“你們想不想吃點野味?”蔡風認真地問道。
“這麼晚了,哪來的野味可吃?”二女不相信地問道。
“三子,去借點鹽巴來!”蔡風突然向不遠處屋簷下的三子喊道。
三子不由得也莫名其妙,不過他卻知道蔡風一向是把戲層出不窮,也並不十分奇怪。便向那破敗的客棧行去。
“他們倒很識趣,不來打擾我們的清靜!”蔡風得意地笑道,同時從懷中掏出一根翠玉笛子。
“還記得這根笛子嗎?”蔡風淡淡地問道。
“自然記得,本以為那隻能算是今生一場虛幻的夢。”元定芳嚮往地道。
“空空的幽谷靜靜的原野,清風相隨。綠水常伴,的確是一種夢境,過去難道不是一場夢嗎?而且是一個不想回頭的夢!來,我為你們吹上一曲!”蔡風悠然地說完,橫笛觸嘴。
一縷清幽無絲毫雜質的音符自鬆開的指孔間,滑向深深靜靜的夜空。
清靈飄逸的旋律像是在寒冷的夜空中更製造了一層清靜縹緲的空間。
笛音有若一陣輕風拂過每一個人的心間,歡快而愉悅的情感清晰地表達在音樂之中,一種萌動的生機似破繭而出的蛾蟲。
沒有任何譜子的約束,更沒有曲子的界限,全憑一種感悟,以心神推動著音符。
音樂本身就是自己感情舒洩的一種形式,而蔡風卻更能把握住這種情感的交融,他似乎將自己的靈與神完全傾注於音符之中,婉轉於九霄。
無定芳與凌能麗不由得聽入了神,緊緊靠在蔡鳳的身上,心神跟著音符也進入了那種靜藍而輕悠的境界之中。
寒風,冰雹,雪花,每人,一切都似乎變得不真實起來。
不遠處的眾人也在靜靜地聆聽著,靜靜地感受著。
“車——哦——”遠處傳來了一大群野狗的厲嚎。
狗叫之聲越來越兇越來越厲,也越來越密集,只聽得眾人渾身起了一層疙瘩。
野狗的叫聲只是在片刻間便已停止但餘音似乎仍在夜空中與笛聲相應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