種罪過還是一種痛苦。
往事紛湧,蔡傷感覺到自己的眼睛巳經潮溼,而且有種東西流淌下來。
的確,他可以肆無忌憚地流淚,因為這本是留給他的一片天地,一片無人打擾的天地。
夜色極為深沉,無星、無月、有風,寒冷的風,卻無法使蔡傷的心頭平靜。他的確是個念舊之人蔡傷雖不怕黑暗但仍點燃了火把,他記得自己有一件帶血的戰甲埋在此地,那也是陳舊的記憶。
這是一個無人打擾的世界。他可以想於什麼就幹什麼,也許,就這樣過除夕,會是一種浪漫,一種優雅,不可否認,這樣過除夕,的確別具一番意義,獨具一格的表現形式肯定讓人難以忘懷。
火把的光亮猶若林問魔鬼的眼睛閃動跳躍著邪異的光彩。
蔡傷望了望那不顯眼的墳墓,心中嘆了口氣,自語道:“兄弟們,安息吧,我定會為你們討回一個公道將罪魁禍首的腦袋拿來祭你們的在天之靈!”
火光的對映之下,蔡傷的眸子之中暴綻出駭人的殺機。
他要殺人,這是肯定的但要殺的人又是誰呢?沒人知道,而十九年前那一役的罪魁禍首又是誰呢?同樣沒有人知道。但蔡傷肯定發現了什麼。
“是時候了,我也該回去了。”蔡傷自語道說著緩緩轉身向臨淮城走去。
鐵異遊諸人在城中,蔡傷絕不想讓他們也跟著品嚐寒冷,何況還有兩個女子。
蔡傷更不想讓任何人發現他的脆弱,他流淚的時候,絕對會找一個無人之處,除十九年前那一次。
鐵異遊有些不解。那是因為鐵異遊並不知道在不遠處的城外就曾是蔡傷生命的轉折點,但石中天卻知道。
在蔡傷根本未作決定之前,石中天就知道蔡傷一定會去,一定會!他大瞭解蔡傷了,就像瞭解自己一樣,他知道蔡傷一定會作如此決定的,因為蔡傷是一個懷舊的人。
蔡傷出去的時候,天就已經黑了,此刻天色更黑。
鐵異遊與石中天也都休息了,因為今晚是除夕,所以兩人都喝了很多酒,鐵異遊似乎更不勝酒力地睡著了,石中天也差不多快醉得暈頭轉向,三子卻極為清醒,他並非不想睡而是蔡風的生命似乎更勝過他的生命,是以他與葛家莊的幾名兄弟並未睡去,而是在黑暗中的一處角落靜靜地坐著。
三子極為警惕但再警惕的人都有失神的時候。
其實三子並未失神,而是他的警惕對有些人來說完全是不起作用的。
三子突然發現自己不能說話也無法動彈哪怕走動一根小指頭都不行,他身上被人點了八處大穴,這一驚幾乎讓三子懷疑自己是不是做了一場惡夢。他並沒有發現敵人。因為敵人是從背後出手的可三子的背後卻是一堵牆,院子的外牆!
不錯,正是因為這道外牆,三子才會不知不覺中被人點了穴道,勁氣正是自外牆透入他的體中,在他仍未能作出反應之時,穴道已經受制,這的確似乎有些可悲。
三子的心都涼透了,這人的功力似乎太過駭人聽聞,竟可達到隔堵點穴的境界,認穴之準,不差分毫,如此驚世駭俗的武功的確讓人無法想象。
他根本想都不用想,自己落得這般結果,那葛家莊的幾人也定不會好到哪裡去,正在他猜想的時候,一道黑影,已若大鳥般悄無聲息地落入院中,連衣袂的拂動聲都沒有。
這種輕功的確達到了登峰造極的地步,當世之中大概也沒有幾人能與之相匹敵。
“難道是爾朱榮或是爾朱家族的高手?否則誰還會有如此可怕的絕世功力呢?”三子這樣猜想著,他知道只有鐵異遊和石中天兩人聯手也許才有可能阻住這人,可對他兩人的武功,三子似乎也沒什麼信心,因為他根本就十曾見過兩人真正出手過。而眼下此人卻真真實實地存在著。
三子不明包這人怎會算得如此之準,蔡傷在這個時候離去。而且湊巧石中天和鐵異遊醉酒,但他已經沒有細想的機會,神秘人物來到了蔡風的視窗之外。
房間之中,凌能麗望燈靜坐,以右手託著自己的下己,襯在桌子上出神,元定芳也坐在旁邊相陪。
回憶的確像是一柄鋒利的利刃無論怎樣都會將她的心割傷。
過去的日子越美好,這刃口也就越鋒利,割得越深越重。
令日是一年一度的除夕,浪子可以不在意,但並不是每個人都會對這種節日無動於衷,蔡傷有蔡傷的表達方式,凌能麗和元定芳又是另一種形式、她們在想,想過去最美好的時光,想過去一家入在吃團圓飯之時,有說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