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自然也會穩妥些。”
所謂穩妥,自然說的是昨夜之事。
範閒拿筷尖敲了敲瓷盤之沿,發著叮噹的脆響,最後說道:“執碗要龍吐珠,下筷要鳳點頭,吃飯八成飽,吃不完自己帶走……做人做事與吃飯一樣,姿式要漂亮,要懂得分寸,這就很好了。”
明青達知道在這位欽差大人面前不可能再獲得進展,得到了範閒最後這句話,他心裡稍微放鬆了少許,雖然不能全信,但他絕對相信,範閒並沒有逼著明家垮臺的念頭,對方始終是想將明家控制住,而不是摧毀掉。
而要控制住龐大的明家……夏棲飛不行,母親不行,只有自己,明青達有這個自信,所以說呆會兒自己肯定會因為後四標吐血,但心裡明白,往後的日子裡,與欽差大人還有的商量。
商人,最不怕商量,討價還價是他們的長處。
明青達十分恭謹地對範閒再行了一禮,便退了出去。
看著明家當代主人微微佝僂著,微現老態的背影,範閒再一次將筷子輕輕擱在了桌子上,微微眯眼,直到此時此刻,他依然瞧不出明青達這個人的深淺。
先前那一跪代表的含意太豐富了,認輸?求和?投誠?為昨夜之事補償?如果明家真的有意倒向自己,那麼今天內庫這種光明正大的場合。反而是最好表露心跡地地方……
問題就在於。範閒根本不相信這位老爺子會甘心投降,自己地牌根本還沒有出盡,明家也沒有山窮水盡。習慣於站在河對岸的大樹想連根拔起,移植到河的這面來,所必須經歷的痛苦代價,應該不是此時的明家所願意付出的。
為什麼對方
會擺出這樣一個卑微的姿態?他的上面可還是有一位老太君在,明家要投向哪方,這種關係到全族數萬人前途地大事。明青達應該還沒有能力做出獨斷。
而且這一跪,跪的並不隱秘。應該已經有人看到,而且馬上會傳開來。範閒地眼睛眯得更細了,難道對方是準備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