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說出來,有什麼事情不能好好的談。”
蕭言緘的喘氣聲傳來,“安安,當你和爺爺用一盤棋來決定子嗣問題的時候,你有沒有考慮過我的感受?這件事情,你在之前和我商量過沒有?”她嘆了口氣,說,“我知道你是為了我好,可是你們想過沒有,我不是一件東西,我有我的感受、我的感情,我有我的自主選擇,不是憑你們一盤棋幾句話就能左右的。如果能與你有個孩子,那是好事,可是如果這個孩子僅僅是紀家血脈的延續工具,安安,你讓我情何以堪。我們本就是兩個女人,從開始牽手的那一天就該想到,孩子對我們來說就是奢求。”電話那端沉默兩秒,又說,“我愛的紀安單純、正直、善良,如蓮,中通外直、聰慧剔透,帶點迷糊,卻不被世俗所垢。安安,你跟爺爺玩手段心計的時候,那心懷城府的殺伐模樣,讓人心驚,也心痛。”蕭言緘低沉的聲音從電話的一端傳來。“我知道你是為了我而改變,可是我想起了你買的那樽水晶娃娃,想起我們的愛情最初時的模樣。”她長長地嘆了口氣,說,“最初的你,單純得猶如白紙,我害怕你抵不住外界的風浪,想讓你成長變得堅強。可是,安安,我希望你能守住內心裡的那一方淨土,不想在成長和改變時失了生命裡最珍貴的美好,你的這份單純、正直和通透,在如今這個世界真的已經不多了。”她又再嘆了口氣,說,“今天晚上,讓我們都好好的冷靜下,好嗎?”
紀安坐在計程車上,蕭言緘的話語一字一句地進入她的耳中,她握著電話,喘了好一會兒,才喊,“言言……”到底要她怎麼辦?以前,都說她脆弱;如今,又說她不夠純、正;她掛了電話,望向車窗前,眼中裹滿淚水。她不斷地適應周圍的環境去改變,可是,到頭來,她的改變卻成了錯!
一路走來,波折不斷,如何去尋得那絲最初的寧靜和美好?年歲的成長,父母的老去,她不能永遠活在她自己的世界裡;她有她的責任和義務。可是她的責任和義務是什麼?奉養父母,照父母的意願去走自己的人生嗎?人生,不是該自己做主嗎?
紀安迷茫了。女王陛下,李大人,她的父親和爺爺,還有女王陛下的朋友,每個人對她的期待都不一樣,她到底該成為哪樣?她只是想單純的和女王陛下相守在一起,過簡單而幸福的日子而已。
手機又響了,蕭言緘的電話打過來,“你在哪?”她隨即報了個酒店的地址和房號,讓紀安去找她。
紀安把地址給了計程車司機,趕到酒店,敲開蕭言緘的房門。
房間門開啟,蕭言緘裹著絲質睡袍站在門口,她側過身,讓紀安進屋,對吳英說,“阿英,你去開間房,今天晚上我和安安就在酒店住,不回去了。”說完,把門關上,扭過頭望向紀安,嘆了口氣。
紀安抬起頭,吸了吸鼻子,滿腹委屈地看向蕭言緘。
第七十三章
蕭言緘抿著嘴,望著紀安,摸摸她的頭,“行了,別委屈了。”
紀安低著頭,鑽進屋子裡,到沙發上坐下,說,“我能不委屈?我老婆都跑了。”
蕭言緘“撲哧”一聲笑了出來,跟過去,靠著紀安在沙發坐下,她側著身子,曲起胳膊支著手臂,望向紀安,“我現在不正在你面前麼?”抬起手,颳了刮紀安的鼻子,叫道,“喂,二十五歲了,不許哭鼻子。”
紀安又吸了吸鼻子,拉著蕭言緘的袖子,問,“你們到底想我成為怎麼樣的人啊?我要不想事情,又個個都說我跟個孩子似的不成熟;我要想做點什麼有點擔當,你又說我有城府心眼壞。我哪裡心眼壞了?”
“行了,你別跟我犟了。”蕭言緘歪著脖子靠在沙發上,“我這心裡還委屈著呢。”她閉上眼睛,全身上下透著股懶洋洋的勁兒。
“言言。”紀安靠過去了點,嘟著嘴,望著她。
蕭言緘摸著紀安的頭,說,“就是心裡有點不舒服,沒事。”她往紀安的身上靠了靠,最後乾脆躺在紀安的懷裡,說,“不過,你不許對我耍心眼兒,不然——哼!”冷哼一聲,下文中止。
紀安撅著嘴,低頭看向蕭言緘,問,“剛才你幹嘛突然那麼生氣就跑了?”
“有點生氣是因為不被尊重。”蕭言緘閉上眼睛,把手背掩在眼睛上方蓋住,說,“沒什麼,心理上有些接受不了而已。”
紀安也理解蕭言緘的想法和心情,她說,“在紀家,處處透著權勢味道,少了一種家庭的溫暖感覺,所以我從小就不喜歡到爺爺這裡來。爺爺對我是很好啦,可是人很霸道,動不動就拿威勢壓人。柺杖不離手,像誰敢做什麼違揹他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