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信站起,但卻在四目相交的瞬間,明信的身體猛然倒下!
第二十五章
睜眼的時候,竟有了一陣的茫然。
古色古香的雕欄床頂,上面刻著繁複交纏著的龍鳳,龍者凌然霸氣,鳳者端莊呈祥。
絲質的帷帳散落下來,每一處勾花都精緻考究,不失中原江南水鄉的秀美溫柔,也隱隱透著草原民族的粗獷豪邁。
動了動身體,清爽的感覺。雖然覺得有些氣虛,卻血脈通暢,丹田內也似乎不若原來般空空蕩蕩。
“你醒了。”
身體一顫,再熟悉不過的聲音,如今竟讓自己覺得冰冷刺骨,連轉過臉看都不願再看。
明信睜開又閉上眼睛的動作讓圖演窩著火,強自忍耐,卻愈加煩躁。
“為什麼閉上眼睛?!”
明信輕哼了一下,抬眼瞥了瞥,道:“你不覺得問出這樣的話的你很可笑麼?”
像是被噎住一下,圖演立刻紅了臉,露出羞惱的神色。掩飾般粗魯的拿過桌上的湯藥碗,也不管湯汁灑了一手,頗為彆扭的拿起湯勺,遞到明信的嘴邊。
明信撇過了頭,用手將碗擋開,“圖演,別在這假惺惺。”
“拿我當畜生在那暗無天日的大牢關了六個月不聞不問,現在裝什麼仁慈?我沒有哪裡比得過你,也沒有什麼還可以失去,要是想做什麼就直接做,我皺一皺眉頭我就不叫明信!”
依舊還是倔強,但此時的明信卻如果脫胎重塑,漆黑的瞳眸明亮清澈。
視線碰撞,明信這才發現圖演的臉色有些灰白。
不同往常的脈動很快讓明信明白定是圖演將的內力匯入自己的體內,儘管陰陽不同質的內力卻意外的互補,但也造成了圖演內力的成倍消耗。
波動一閃而過,總覺得手邊空蕩蕩若有若失,移動了下身體扯動了後|穴撕裂般的疼痛這才讓明信驚覺。
“孩子呢?孩子呢?!”
“圖演!”
慌慌張張的坐起,眉頭緊緊蹙起卻急著起身,一把扯住圖演的領口,眼裡似要迸出血來。
從未見過明信露出這樣在意的神情,聚上些怒氣,手卻扣住明信的腰,半托半扶,“這是我的兒子我還能拿他如何,你這副樣子是什麼意思?”
“誰是你的兒子?!”明信沈下了臉,甚至忘了兩人幾乎貼在一起的身體。
“除了我以外,難道你還能生其他男人的孩子麼?!”
“啪”的一聲,伴著圖演落下的話音,重重的巴掌扇在圖演的臉上,兩人都愣在了當地,明信的手甚至還停留在半空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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圖演眼裡的兇光已是藏留不住,手指掐在肉裡,越捏越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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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啪”的一聲,伴著圖演落下的話音,重重的巴掌扇在圖演的臉上,兩人都愣在了當地,明信的手甚至還停留在半空中。
圖演眼裡的兇光已是藏留不住,手指掐在肉裡,越捏越緊。
周身的空氣頓時沉重起來,壓得喘不過氣。
“你從來沒有承認過他,你更沒有照顧他一日一刻,你有什麼資格說他是你的兒子?!”
像是不小心被碰觸到了最痛的傷口,痛徹心扉。
明信捂著胸口彎下了腰,冷汗從額頭冒出,牙關緊咬。
方才的怒氣像是瞬間被拋在了腦後,心被提起,一把將明信摟在懷裡。感覺到了懷中身體的震顫,竟突然覺得自己也跟著痛了起來,痛到連雙腿都繃緊著像是痙攣。
“哪裡又痛了?”
“走開!”
架起胳膊掙扎著,卻越發覺得桎梏愈來愈緊。
憋氣,窩火,然後覺得悲哀。
聞著這樣熟悉的氣味如今也只覺得心寒,這樣的體溫只讓自己覺得冰冷。
手肘被狠狠撞擊了一下,回過頭去看,竟看見圖演的嘴角已是溢位血來,比那肩上的紅髮還要刺眼。
臂上果然一痛,身體突然被打橫抱起,還來不及罵出口人已被放在了床上。看似兇惡粗魯,明信的身體在接觸床鋪的剎那,圖演卻小心翼翼,像是抱著玻璃器皿般。
圖演難得的放下身段,難得的溫柔好脾氣,換做他人早已是感激涕零受寵若驚。然而,冷眼望著的明信卻只覺得眼前的這一切、可悲可笑。
覺得可笑便毫不收斂的笑了起來,直到眼淚都笑了出來。笑聲從胸腔發出,笑聲連帶著難以啟齒的傷口,撕扯著身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