找不到伺服器。
有些訊息被遮蔽,像不開掘的墳墓,讓人永遠不知道底細。
佳寧拿了白水,踱到陽臺上向外看。
此時已經是兩個月之後,北京的仲春。
人們相互確定,沒有哪一年的槐花開的如今年這般美好,碎碎的浮在靜謐的空氣裡,又清又甜。
經典老劇又要重拍了,電視上選秀,熱鬧無比。
姚明給一個又一個黑老外蓋火鍋,當真是給國人爭氣。
卉在大學子弟幼兒園裡插班,開始學說中文,愛吃炸灌腸。
她從浴室裡出來,穿著佳寧給她買的上面有史萊克頭像的浴衣。
佳寧過去,把她的頭髮擦乾淨,在脖子上,腋窩下面塗上痱子粉,親親她的臉說:“睡覺吧。”
第二日她上班的時候把卉先送去幼兒園,然後自己再去實驗室,準備聽碩士研究生的答辯。
從子弟幼兒園到材料學院,中間路過研究生宿舍,佳寧本來已經過去了,剎了車又向後倒,向上看見周小山曾經住過的房間,那過去伸到窗戶裡面去的老枝被修剪掉了,窗子被關嚴,此時不知道誰住在那裡。佳寧戴上墨鏡,繼續前行。
研究生答辯之前,她接到秦斌的電話,約了中午見面,佳寧答應。
見了面,她說恭喜你,聽說升任了副主編?還有最近看了電視,那貪官終於成了階下囚,黨羽眾多也都被繩之於法。
秦斌拿煙出來,給她一支,佳寧不要。
“沒有什麼可恭喜的。”他說,“生死劫後,覺得一切很淡。”
“……”佳寧笑笑,不知道再說什麼,“最近忙些什麼?”
“公安部要徹查國內跟‘彼得堡’有關的旅行線路,並要把它壓邊境線在我們境內的營業部分徹底清除出去。因為我瞭解一些情況,所以參與調查。”
“我也去過……”佳寧說。
他抬頭看看她。
“如果需要,我也願意協助調查。”
服務員送上來咖啡,佳寧看看手錶:“下午還有繼續答辯呢,我們說正事吧。”
他深深吸一口煙,手指有一些顫抖,好半晌沒有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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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斌。”她輕輕叫他。
他將煙掐息在菸缸裡,終於還是從皮包裡把離婚協議拿出來。
佳寧接過來,兩份,關於財產的分割在之前都已經商量好了,她簡單看了看,在最後簽字。
秦斌接過來,也籤自己的名字,沒有再抬頭看她一眼,只是說:“我以為我可以等你。佳寧。可我也想要一個孩子,長得像我,她的母親看到她,也會想起我。”
她伸手按在他的手上。
上面有溫暖的眼淚滴落下來。
三十六
週末到來,靈靈約了佳寧帶著卉去遊樂場。
這個妹妹居然玩的比小孩子還要瘋,佳寧覺得不以為然:“你也太過分了,都多大了?返老還童了?”
靈靈一個月以後就要結婚,眼下儼然犯了婚前綜合症,最大的反應就是情緒極不穩定。之前還把自己當作是小孩子瘋玩一氣,過了一會兒,三個人一起在肯德基吃炸雞的時候,又開始羨慕起隔壁的三口之家。
靈靈說:“看看,那位女士多麼幸福。”
佳寧斜眼看一看,那是斯文穩重的父母親帶著可愛的男孩,爸爸面目憨憨,脾氣老好,是個模範,把烤翅的肉拆下來放在孩子的嘴裡。女人微笑的看著這爺倆,可是又低下頭去,喝自己的咖啡,頸子是一道落寞的曲線。
佳寧淡淡笑笑:“你不是她,你怎麼知道她幸福?”
靈靈看她:“哎呀這可是個哲學問題了。”
“誰的心裡都想要狂野的愛情,只是有人跟現實妥協,有人不肯而已。”佳寧拄著頭,從落地窗望向外面,隔壁的女人是前一種,她自己是後一種。可是每個女人的心裡都有她的周小山。
靈靈將逢喜事,不在意被心情不爽的姐姐搶白,再想到婚禮的時候還要靠她張羅,連忙將賄賂送上。
她從包包裡拿出兩張磁卡給佳寧:“客戶送的,我到時候有事,你帶小傢伙去看魔術吧。”
佳寧接過來看看,原來是齊格菲和羅易終於來到中國,要在天壇表演。
佳寧把卉抱到懷裡來,讓她看那兩張票:“怎麼樣?好不好?你記不記得他們?我們去看大魔術師的表演。”
那晚的天壇被裝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