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對這個問題,茉莉卻咬緊了牙關不回答,只是磕頭,額頭磕破流都血沒有停下來。
但她這樣避而不答,已經是最明確的答案了。
我乏力地揮了揮手,讓侍衛將茉莉先帶下去關押起來。
茉莉也沒有求饒,乖乖被侍衛帶了出去。
我看到青石地板上留下的那一小灘血跡,不由打了個寒戰。
也許茉莉是沒想要我的命,但昶昊卻未必。
就算我剛剛不和昕燦一起喝藥,可能當時死的只是昕燦。但眼下御林軍圍府要接皇帝回宮,小皇帝是我強行帶出宮的,這時又死在我身邊……這個罪名,就算我跳黃河也洗不清了吧?
或者從荀太后來見我,一切就已經在昶昊的掌握之中。
否則冷宮看守那樣嚴密,如今已經沒有荀家支援的荀太后怎麼可能有那麼大本事知道昕燦的近況?又怎麼可能能在守衛的眼皮下逃出來找我求援?
塵埃落定14
他這算盤打得倒是如意。
今天放了荀太后來見我,若是我今天不答應荀太后救昕燦,那他只需讓昕燦繼續病下去,要不了幾天昕燦會病死。
而昶昊作為南浣皇室僅剩的成員,即位也順理成章,到時大位已定,米已成炊,就算到時昶晝回來,大概也佔不了多大贏面。
如果我答應了,想要救昕燦無非也就是帶他回來或者寸步不離地守在他身邊。
那他這邊再安排茉莉來這麼一出,照樣能把昕燦害了,索性還能連我和澹臺凜一起端掉,永絕後患。
退一步講,就算結果是昶晝回來,昶昊失敗,可昕燦死在我這裡,只怕昶晝那裡,我們也不會好過。
就算他輸,也會在昶晝君臣之間造成嫌隙。
剛剛若不是茉莉臨時手軟打翻了藥碗……後果真是不堪設想,這機謀不可謂不陰險毒辣。
想到這竟是那個平日裡總是溫和如春風的少年的安排,我不由又打了個寒戰。
之前澹臺凜說他行事狠辣,我並不相信,但到想透這件事,卻不免從心底泛起一陣寒意。
但腿上卻突然感覺暖和起來,我回過神,見昕燦不知什麼時候已從床上爬下來,正努力把被子往我身上拖。
我連忙抱住他,“燦兒,你怎麼起來了?病還沒好呢,快點回去躺好。”
他偎在我懷裡,輕輕道:“姑姑看起來好像很冷。燦兒幫姑姑蓋上被子,就不會冷了。”
我心頭一暖,道:“嗯,姑姑剛剛的確有點冷,但是抱著燦兒就不冷了。”
小男孩伸手抱住我,道:“那燦兒就一直讓姑姑抱著好了。”
他雖然這樣說,自己的身體卻一陣陣發抖,也不知是因為發燒還是因為害怕。
不知這個早熟的孩子知不知道他剛剛已經在鬼門關轉了一圈。但他這樣,我只覺得一陣陣心痛,也沒再說什麼,只輕輕笑了笑,抱著他一起躺回床上,撫著他的背,輕輕哼唱童謠。
昕燦畢竟是在病中,又發著燒,過了一會又迷迷糊糊睡過去了。
塵埃落定15
澹臺凜稍後一點就回來了,急衝衝的,一臉的擔心,甚至都等不及侍女把門完全開啟,直接就衝到床前來。
我轉頭看著他,一手輕拍著昕燦,一手在唇前豎起一根手指,做了個噤聲的手勢,示意他不要吵醒昕燦。
他才不管,伸手就將我摟緊在懷裡,連續做了三個長長的深呼吸,才輕輕道:“還好你沒事。”
想來這邊的事情已經有人通知他了,我也就沒再多說,只扭轉了身子,將臉埋進他懷裡。
澹臺凜將我抱得更緊一點,低低道:“抱歉,是我疏忽了。我只想如何能將昕燦安全帶出宮,卻沒防到他會早埋下這一步棋來趕盡殺絕……”
他一提起那一步早埋下的棋,我不由胸口一疼,輕輕打斷他,道:“我沒事,只是……有一點冷。”
澹臺凜便沒再說話,也在床上躺下來,張開了雙臂,連我和昕燦一起抱住。
昕燦還是被吵醒了,睜開眼看了澹臺凜一眼,並沒有抗拒,挪動了身體更加貼近我們,復又閉上眼睡去。
但我卻睡不著,澹臺凜自然也一樣。
我不想問外間情況如何,澹臺凜似乎也沒打算說,就這樣聽著彼此的呼吸心跳,靜靜的等著。
直到入夜之後,才有人來報說叛亂已經平息,陛下大勝還朝。
昕燦還在我身邊睡著,這位陛下不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