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況,是不是真的開心,就只有當事人知道了。畢竟做為一個女人,誰會喜歡跟自己丈夫的另一個老婆手把手地種花?
皇后留意到我的神色,微微垂下眼,道:“可能說出來也不會有人信。畢竟這裡是後宮。你問我是否愛晝哥哥,答案當然是肯定的。我當然愛他,他是我的丈夫,我的君主,我的天。但是,他卻註定了不會只是我一個人的丈夫和君主。他是皇帝,必然會有三宮六院。就算我不甘心,也沒有辦法。所以,我很早以前就學會了放手……”她抬頭看了我一眼,笑了笑,“何況,我已經是皇后,我的兒子也已經是太子,又何必再和人去爭?”
這種說法,應該說是心態好,心胸開闊,還是阿Q精神?反正如果讓我跟別的女人分享一個老公,我肯定做不到像她這樣。
之後又隨意說了一些閒話,皇后便起身告辭,臨走還拉著我的手,親親熱熱地說:“跟你說話真是開心。以後我還可以再來嗎?”又道:“我來的時候,看到園子裡的荷花已開了。不如過些時候我們一起去賞荷?”
我只好連連應聲。於是皇后開開心心地走了。
沒過一會昶晝就急急地趕了過來,劈頭就問:“她來做什麼?”
“找我聊天。”
昶晝愣了一下,接過茉莉遞過了茶喝了一口,才道:“以後不要跟她來往。”
我也愣了一下,這算什麼?難道我還有選擇的餘地?
“啊,你早不說,我剛剛還答應了皇后一起去看荷花。”我說。
“看荷花?”昶晝重複了一遍,沉吟了一下,問,“你會不會游泳?”
這問題真是來得沒頭沒腦。我翻了個白眼,還是回答:“會。”
答完之後,才突然醒悟,他是怕我會落水?為什麼他會從看荷花直接聯絡到落水?我這院子裡也有蓮池,他怎麼就沒想過我會不會落水?還是說,因為一起去的人,他才會想到這個?
——他在防備自己的妻子!
但是,那樣的一個女孩子,為什麼他會這樣防備?難道曾經發生過什麼類似的事情?
聯絡了前後一些事情,我只覺得後背一涼,抬起眼來看著面前的男子。緩緩問:“姑婆她……”
昶晝抬起手來,吩咐賜福:“朕餓了,傳膳。”
他知道我想問什麼。而他不想回答。
所以,我的猜想應該沒有錯。
所以丁香、陳太醫他們完全不敢多說,而昶晝也選擇了不追究。
我看著他,只覺得冷。
比毒發的時候還冷。
這到底是個什麼地方,這到底是些什麼人?
那一個,可以一臉純真地說“只有她不一樣,她在的時候我真的很開心”,就好像絲毫不記得自己曾經對那個人做了什麼。而這一個,口口聲聲愛她,卻在她死之後不出幾個月,就和殺她的人有了小孩!
我強忍下把手裡的茶杯直接砸到昶晝頭上的衝動,連做了幾個深呼吸,令自己平靜下來。
我要冷靜一點,這樣才能思考,皇后今天來找我到底是想做什麼。
事到如今,鬼才信她真的是來交朋友的!
章十二 寧王1
結果皇后約我去看荷花那天,我沒去。
白痴才明知她不安好心還湊上去找死了。
打發茉莉去告罪,說上次的毒復發,去寧王處療毒,不能陪娘娘賞花了。然後就躲去了寧王住的承華宮。
自從那天皇后來看過我之後,我就覺得整個麟瑞宮冷如冰窟,簡直一秒也不能多呆。所有姑婆喜歡的花草,姑婆喜歡的擺設,甚至姑婆喜歡的那個人,都像全長滿了譏諷的刺,我一看就渾身不舒服。反正昶晝也說我沒事可以去找寧王看病,我就索性只要他一去上朝立刻就跑去承華宮,一直呆到他派小太監來催我回去。
承華宮在皇宮的西南角,地方不大,但是清靜雅緻,很適合養病,也很適合做我的避難所。
每次去的時候,寧王都白衣勝雪,眉眼含笑,在一屋子淡淡藥香中宛若天外仙人。他一般會例行公事地給我把脈,再問些起居飲食的事情。我賴著不走,他也不趕人,偶爾會跟我一起喝茶聊天,更多的時候,只是請我隨意,然後他拿了醫書坐在一邊看。
他若看書時,我也會拿本書蜷在他舒服的躺椅上看。頭兩次不過因為無聊,又不想回去。慢慢就想,昶昊也說自己是纏綿病榻多看了幾本醫書才學會醫術,那麼我為什麼不自己也學起來?以後要防著人下毒也容易。反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