並沒透著血,所以雖然我說想看一眼他傷得怎麼樣,但其實什麼也沒能看出來。沈驥衡說是不礙事的皮肉傷,我也只能姑且相信,畢竟也不能直接去把他的紗布拆了來確認。
章三四 順水人情2
但沈驥衡的傷的確是好得比我快。我還在喝骨碎補續斷苡米粥的時候,他已經好得差不多了,日常生活不說,連我帶輪椅一起提過門檻也毫不費力。
於是我開始琢磨著出宮的事,自昶晝給我那塊通行令牌開始,我總共只出去了兩次,實在太浪費了。何況上個月“百家戲”那樣的熱鬧我沒看到,心裡始終是有點不太甘心。
結果我才一開始說,茉莉就叫起來:“那怎麼可以?姑娘你腿還沒好,上次的兇手又沒抓到,萬一再出什麼事情怎麼辦?”
沈驥衡也不太贊同的樣子,昶晝更是想都沒想直接就是“不準”兩個字硬梆梆扔過來。
既然皇帝陛下這麼說了,宮自然也就出不去了。我很鬱悶,第二天就忍不住跟昶昊抱怨。
昶昊倒是依然雲淡風清地笑道:“木樨姑娘你也太心急了一點。不用說醫書,民間也有‘傷筋動骨一百天’的說法,在宮裡轉轉也就是了,何必一定要出宮呢?”
他的語氣雖然溫和,但在這件事上,顯然也沒有通融的餘地。
我白了他一眼,道:“這次你也站在昶晝那邊啊。”
他笑了笑,道:“這不是站在哪邊的問題,而是我要對自己的病人負責的問題。”
我抿了抿唇沒說話,昶昊又道:“如今外面跟幾個月前已大不相同,渲河水患,京裡湧進不少難民,治安已不如以前。會發生什麼事情誰也保證不了。”
我知道他說得沒錯,但卻還是忍不住分辯道:“我又不會去惹事,而且還有沈大人在嘛。”
昶昊轉過頭去看了一眼站在門口的沈驥衡,靜了一兩秒才仍回過頭來對我笑道:“好啦,重傷初愈的,就不要想這些事情了。我明天再給你找幾本書來,再好好靜養一個月吧。”
不知為什麼,我似乎覺得他說那句“重傷初愈”並不是指我。難道他看出來沈驥衡受過傷?
不太可能吧?我微微側過頭,看向門口站得筆挺的修長男子。沈驥衡平常完全沒有表現得像一個受傷的人,若不是我那天因為差點摔倒抓住他的肩,只怕到他傷好也不會發現什麼。昶昊跟沈驥衡幾乎一句話也沒說過,連照面都很少打,怎麼會看出來?
我輕輕嘆了口氣,希望自己只是多心了。
章三四 順水人情3
昶晝真的過了一個月才批准我出宮。其實我還是得靠人攙扶或者是柺杖才能走,但昶晝大概是禁不住我每次見面都求他讓我出去,索性又加派了一些侍衛給我,準我出宮。結果這次就完全不像是微服出宮,侍衛宮女,車馬輪椅,浩浩蕩蕩一群人。
我雖然有些不滿,但是因為想出宮的迫切心情,加上自己的確也還是有些行動不便,也就忍了。
當然,這麼一大群人,也別想體驗什麼民情了。
結果我只是去了趟弘願寺。
昶昊說得沒錯,大街上雖然還是熙熙攘攘熱熱鬧鬧,但跟我上次出來的時候,還是有些不一樣。街角多了瑟縮的乞丐,路邊也有頭上插著草標等待買家的人,大概都是因為水患而無家可歸的人。
弘願寺開了善堂,在門口搭了棚子,一日兩次舍粥。
我看著那些端著碗等著領粥的難民,突然很想笑,你說昶晝那些高高在上的人每天爭權奪利,到底是為了什麼?人人都盯著那把龍椅,但是就算搶到手,全國的百姓都變成了這樣,又能安穩地坐幾天?
我進寺裡燒了柱香,本來想捐點錢給善堂,但是顯然大家都沒有預料到這種情況,身上都沒帶多少,於是我順手將自己手上戴的那對玉鐲取下來交給弘願寺的方丈。
方丈連忙道謝,茉莉卻又急躁又無奈地拖住我,皺了眉,壓低聲音埋怨道:“姑娘,那可是陛下親手賜給你的。你這樣就送出去,萬一陛下怪罪下來……”
“我就是在幫他積德!”我打斷她,示意沈驥衡推我出去。
剛一出正殿就聽到山門那邊一陣騷動,我才想叫人去看一眼發生了什麼事情,那個騷動的源頭已跑到了我面前。
駱子嘉鮮衣怒馬直接從山門衝上來,一直到我面前一丈才勒住馬韁,他胯下駿馬長嘶一聲,高高揚起了前蹄。沈驥衡忙將我往後拖,一邊一揚手,另外幾個侍衛便直接仗劍攔在我身前。
但馬蹄落下之後,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