臺凜笑出聲來,道:“金兄多心了,我今天只是來討賬的。”
我怔了一下,問:“討什麼賬?”
“咦,金兄真是貴人多忘事!”澹臺凜擺出一副吃驚的模樣來,“你打破我的古董花瓶,難道不用賠麼?”
……喂!
我翻了個白眼,無奈地一攤手,道:“要錢沒有,要命一條,你看著辦吧!”
章二八 驚馬5
澹臺凜摸著下巴,裝模作樣地考慮了一會,道:“討賬真討出人命來,倒也不太好看。不如我再寬限幾日好了。但是金兄自己一定要放在心上啊,你要是有個三長兩短,沒人賠我的花瓶,我損失可就大了。”
……你能不能不要繞這麼大圈子說話啊?我只能咧嘴笑笑,道:“啊,那就多謝澹臺兄了。”
澹臺凜也笑了笑,問:“怎麼樣?還能騎馬嗎?”
“我沒事。”我這樣回答,一面向自己的馬那邊走去,結果才走一步,腳下一個踉蹌,整個人就軟下去。
幸虧澹臺凜眼疾手快,一把撈住我,急促地叫了聲:“金兄……”
“沒什麼,只是有些腿軟。讓我坐一會就沒事了。”我解釋,“之前那匹馬突然瘋跑,好不容易停下來又碰上駱子嘉,緊張過頭了,現在一放鬆就完全沒力氣……”
澹臺凜上下打量我一會才鬆了口氣,讓我在草地上坐下,自己也在旁邊坐下來,聲音也恢復了之前的慵懶,緩緩道:“哦,看金兄剛才面對駱子嘉的氣勢,還以為你至少也能馳騁沙場殺敵三千呢。”
……你到底能看多遠聽多遠啊?要不要什麼事都這樣取笑人啊?
我微微一撇唇,沒答話。
澹臺凜卻側身看著我,輕輕問:“受傷了?”
“都說過我沒事……”我話沒落音,澹臺凜的手已撫上了我的唇。
一瞬間如遭電擊。
我怔怔看向他,連後面的話也忘記說。
他的手指稍微有些粗糙,乾燥而溫熱,輕輕撫上我的唇,慢慢摩挲。就像有火種在他的接觸中被點燃,見風就長,一發而不可收拾。
但這種時候,他的聲音卻像是一盆涼水,當頭澆下。
這男人的聲音裡帶著濃濃的調侃意味:“昶晝咬的?”
我突然驚醒,紅著臉開啟他的手。
我的唇昨晚被昶晝咬破,現在的確還有點腫,我還以為掩飾得很好呢,他竟然還是看出來了。不過吧……我咬了咬牙,恨恨地斜了他一眼,看出來就看出來了,要取笑我就取笑好了,幹什麼要突然摸我的唇?不管怎麼說,這動作都超出朋友的親密程度了吧?
我自己也太不爭氣了,不就是摸了一下嘴巴嗎?自己就像只發春的貓,渾身都燙起來。
難道之前的媚藥的藥效現在都沒過?
嗯,一定是這樣。我點了點頭,確定了這個自己比較好接受的理由。
旁邊澹臺凜又笑起來,我一眼瞪過去。
澹臺凜輕飄飄笑道:“金兄,你再這樣看我的話,我只怕會想做一些這樣那樣的事情哦。反正今天驥衡兄也不在……”
我唰地從他身邊跳起來。這人的記性是不是太好了一點啊!
“我說笑的。”澹臺凜跟著站起來,笑道:“看來金兄已經沒事了,那就回去吧。”
這記仇的小人!
我紅著臉別過頭,哼了一聲。
章二九 冷落1
回到營地沒多久,昶晝就匆匆跑來看我。也不知道是澹臺凜通知他的,還是他自己發現了什麼。
確定我沒什麼事之後,昶晝只略坐了一會就走了。期間也只是叮囑我以後要小心不要落單,別的什麼也沒多問,什麼也沒多說什麼。
這件事情最終還是不了了之。
雖然早就知道會有這種結果,但真的出現了,還是讓我覺得憋屈,胸口好像堵著一口氣沒地方撒,又不敢再次亂跑,只好叫人在帳篷附近豎起箭靶,狠命練箭。
之後的幾天,白天昶晝都忙著打獵騎馬,基本不會過來找我。雖然晚上還是回我的帳篷睡,但卻一直很少說話,也並不像之前那樣粘我。就算同床睡覺也會盡量不碰到我。
不知道他是在盤算什麼,還是那天真的被我傷了心。
這樣也好。我想。
倒是駱子嘉有好幾次跑來看我射箭,來也不說話,只是抱著雙臂,帶著一臉不屑的冷笑在旁邊看,看一會我不理他,他也就走了。也沒再有什麼失禮的舉動,我想也